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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他是一個人物。肖如玉是個城市女人,可現在她孤身一個在這萬分寧靜的鄉下,她所有的優勢都不在眼前了。他是一個鄉村王,儘管他不再生活在這裡了,但毫無疑問,他卻是這個村裡的靈魂人物,一個出類拔萃的佼佼者。
鄧一群幾乎是帶著一種強迫性和她做了,使她在生理上感到一種特別的疼痛。他發現自己的性慾從來也沒有這樣強烈過,精力特別地旺盛。他毫不顧及地進入她的體內,一下一下地撞擊她。他感到這樣兇狠地和她做愛,快感不僅僅是生理上的,更重要的還是在心理上的。他騎在她的身上,讓他有一種勇士的感覺。他是征服者,他是成功者。在她家裡,他時刻感受到自己的弱小,自己的卑微,而現在卻全然不同,他是強大的,他是王,他有支配她的權利,她只是他的俘虜。
第99節:第七章(12)
她在他的強烈的撞擊裡一點一點地融化掉了,發出一種壓抑著的特別的呻吟。那種呻吟聽上去十分地痛苦。痛苦吧,只有痛苦,才能感受到我的力量。他在心裡說。我要不停地做,讓她知道我的厲害。我是一個男人,一個十分勇猛的男人。我並不弱小啊,弱小隻是我平時的表象。“你叫吧,叫吧。”他命令說。“不,會、會被人聽、聽到的。”“聽到了怕什麼?沒有誰會聽到。叫吧。”這裡是他的世界,他是主人。她不敢放聲叫喚,在鄉村面前,她感到陌生而畏懼。
鄧一群在這個晚上第一次產生了想要褻瀆她的念頭,只有褻瀆了她,他才真正是勝利者。
他做完了很快就沉入了夢鄉,全然沒有再去關照她。做得非常踏實,他從來也沒有感覺這麼踏實過。
鄧一群這個晚上夢到了他的父親。
很多年他都沒有夢到過他的父親,這麼些年來他差不多已經快要忘記了。他父親還是死時的那副樣子,滿臉病容,疲憊不堪。身上還是那件下葬時穿的老棉襖,上面還有兩隻補丁。他很長時間看著鄧一群不說話。鄧一群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他叫他,他也不應。
鄧一群后來就醒了,醒來後就再也沒能睡著。
他看到了肖如玉就睡在他身邊,感覺有點怪怪的,怪在哪裡,他也說不出來。她的臉在夜的床上顯得特別白,她是一個外鄉人,這晚上她是一個被侵犯者。而他嚐到了侵犯別人而產生的快意。
世界上就只有兩種人,侵犯者和被侵犯者。他想。
在單位裡我是一個被侵犯者。我的很多權益得不到,就是被侵犯。不公平了就是被侵犯。我要努力實現自己的目標,做一個強者,再不讓別人侵犯。
鄧一群去了父親的墓前燒了紙。
他花了幾十塊錢去買了一大堆草紙,然後點燃起來,那火焰的熾熱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沒有帶肖如玉一起去,一是怕她不願意,二是怕她笑話。在心裡他這樣做並不是因為對父親的思念,而是突然對父權產生一種敬畏。他從自己身上感到一種男人力量。他祈求父親的亡靈能夠保佑他平安、高升。
黑色的紙灰在風中飛旋,一陣大風吹過,那火星滿世界撒了開來,就像天上突然降落下無數的星星在飛,非常燦爛。到底還是一個農民,他想,儘管在城市裡生活,卻依然對落後的神靈有一種祈願。這是可笑的。可笑嗎?這顯示了我在城市裡生活力量的不足。鄧一群在心裡說。
如果不是老二的女人突然逃走,那麼鄧一群的這次老家之行應該還可以說是不錯的,但她突然就逃了,逃得讓人措手不及。
鄧一群開始對二哥鄧一明這樣買一個媳婦很有點放心不下,因為他知道這是違法的,但農村普遍都這樣,他不能看著老二打光棍。當他和肖如玉回來的時候,他看到那個叫韓梅的小女人還不錯,一副挺溫順的樣子,不說一句話,怯怯地看著他們。據說她的老家離這裡非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