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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過自己的身份,所謂的三小姐也不過他一人言語,她從來只稱奴婢,未曾有過小姐身份。
許是他果然輕看了她,又或者是他著了魔,竟會對這樣一個處處與自己不對付的丫頭,手下留情了多回。
罷了罷了,留著她權當自己豢養的寵物,就當多一雙眼睛盯著後宮一個個不安分的女人。
眉目暈開一絲慍色,慕風華挑眉看她,“若你心存不軌,我照樣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葉貞微微頷首,“奴婢明白!”
顯然,他信了她一次。
不管以後如何,總歸現在他信了!多一個人幫著自己盯著葉氏姐妹,誠然是不錯的選擇。雖說無法揣摩他的秉性,但瞧著慕風華素日的行事作風,越是無法捏在手裡的東西,越是容易引他上鉤。
便如同佛偈所說,人之所以痛苦是因為執著兩種東西:得不到和已失去。
人性如此,誰都躲不過。
葉貞還不待回神,慕風華身形一頓,便只聽得窗戶輕聲搖晃,房內的燭光瞬時熄滅,恢復了最初的冷寂黑暗。
正當躺下,外頭卻掠過一抹黑影,葉貞驚問何人,卻只得風影搖動雨聲潺潺。
79。雨中送傘的他
時逢帝君生辰,新晉妃嬪尚且不知情,而宮內年長的宮女太監也不敢多舌,饒是多舌的都被貴妃處以極刑。(爪譏書屋 只當棲鳳宮好生熱鬧,各宮各院也是早早備下禮品,無論貴妃作甚,禮多人不怪。
葉貞也忙碌開來,親自為尹妃製作香墨。所謂香墨,便是以花露入墨,待繪畫時便可隱隱透著花香。說著容易,做起來著實不易。花卉選擇尚需謹慎,還需那種不可輕易褪色的花汁來研製,否則過時便褪,皇帝跟前委實吃罪不起。
不得不承認,尹妃一手筆丹青,卓絕風華。
筆下的牡丹含苞待放,倒有種超出凡塵的寧靜之姿色。
這一幅畫足足畫了三日,可見尹妃用心良苦,也虧得葉貞為她準備的香墨,誠然與尋日的墨汁截然不同。整個宮闈僅此一戶,別無分號。
早年看著母親研製香墨,哥哥作過一幅【梨花香】,那畫上著實有少許梨花香,若隱若現甚是好聞。原也只是苦中作樂,殊不料當年母親教授之法,讓她一步步成就其身,一步步走上了森森白骨的宮闈生涯。
收好畫軸,葉貞才算鬆了口氣,所幸離皇帝生辰尚有時日。
想著要備下各色的禮品,尹妃便縱了葉貞自由,棲鳳宮開宴之前不必來伺候,到時莫要失了禮數失了尹妃的顏面才是關鍵。
棲鳳宮的帖子已經分發到各宮各院,但凡有為有份的皆叩謝貴妃之恩,未能得帖的只有望洋興嘆。
宮闈中宮妃敬獻賀禮也是有等級區別的,位份與所敬獻的禮品成正比,比如玉器、金器、零落、奇珍等各自都有定數,不可逾越。否則人人攀比,這宮中怕是要亂了套。
葉貞初入宮闈,自然不懂這些,除了向年長的宮女詢問,剩下的細節便要去一趟掖庭的司庫房,查一查宮禮檔案。司庫房分為:戶籍庫、宮禮庫、清帳庫。昔日被燒的正好是戶籍庫,但絲毫不影響一側的宮禮與清帳兩庫。
帶著尹妃的腰牌,葉貞走進宮禮庫房。
偌大的庫房層層疊疊分成很多間隔,按照宮中等級分門別類。葉貞找到宮妃一列,而後找到了禮敬單,翻閱後便細細用紙筆記下來。這才謝過守職的太監,出了宮禮庫。
都說入夏的天氣就像女人的臉,變得何其快速。出來時還是豔陽高照,如今卻是陰霾密佈,果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如今每逢午後都要下一場雨,也是今兒個走得急,心不在焉的,倒讓自己為難。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怕走到半路下大雨,非得淋溼了懷中的經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