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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妙華曾告訴她，她有一故人眼下便在那處，只是她實在捨不得朗德醫館前的那一片桃花林，因此從未想過再次遠行。

‐‐杳蝶，真是很久沒有見到了。

陽光正好，湛藍的蝴蝶像是蒼穹迸裂的碎片，越飛越高，引得不少路人駐足稱奇。沒有人知道它們的名字，也不知道它們將會堅定地朝著一個方向飛去，直到那人的身邊。

願為蝴蝶夢，飛去覓關中。

【正文完】

番外《落花生》【一】【三】

【一】

樂無異抵達捐毒那日，與兄弟闊別許久的安尼瓦爾十分高興，在接風宴上摟著青年的肩醉醺醺地道：&ldo;弟弟啊弟弟，哥給你找位好姑娘，今年就把喜事辦了。&rdo;

樂大夫身量不矮，只是與圍著他勸酒的西域漢子們一比，便顯得身單體薄。他酒量隨他哥，幾杯下肚就站不住，卻還記得掙開那隻鉗著肩的手，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到凳上，晃晃腦袋，咧開嘴喊了聲哥。

安尼瓦爾哈哈一笑，拍著胸脯道：&ldo;哥哥為弟弟做點小事，道什麼謝。&rdo;

&ldo;我又沒有謝你……&rdo;青年眯起琥珀色的眼，被酒燻得嫣紅的唇一開一合，露出一口斬釘截鐵的白牙‐‐

&ldo;其他都好說，這事不行。&rdo;

安尼瓦爾卻是聽岔，大聲宣佈道：&ldo;我狼王的兄弟，得娶個捐毒最美的女人，生上十個娃娃。&rdo;

樂無異懶得再搭理醉鬼，被扶出酒館時卻拼著一絲清明睜開眼，回頭沖安尼瓦爾清晰地喊：&ldo;我不要姑娘，再好也不要！&rdo;

&ldo;你說……什麼……&rdo;安尼瓦爾拖著嗓子回。

&ldo;哪個……呃，都比不上我師父……好看……&rdo;

樂無異打了個酒嗝，扯出個傻裡傻氣的笑容，腦袋一歪醉了過去。

【二】

安尼瓦爾近年在西域一帶經營商隊，邊照拂新建的息氏醫館，邊為弟弟張羅親事。雖都被樂無異拒了，也只道弟弟臉皮薄，仍是熱情似火地四處打探有好姑娘的人家，直到有回樂無異笑嘻嘻地對他道，哥也還一個人，我給聞人寫信時不如順便問問她……有沒有待字閨中的姐妹？

安尼瓦爾嗆得直咳，不許他在聞人羽面前胡說八道，又見樂無異神情戲謔，不由大嘆‐‐自家弟弟怎也這麼不老實了。

他想起那名英姿颯爽的女子，便又想起那夜與她溜出軍營，在胡楊林邊尋到樂無異後兄弟相認，三人喝了大半夜的酒，他說起提親的規矩，弟弟遂道收下了謝衣送的香囊。

安尼瓦爾那會只道他喝醉，此時倒回過味來。他只在謝衣昏迷時見過人，看著像個文弱的教書先生，指間卻有經年習武的老繭‐‐

雖然不能生，會打架也是不錯，有機會還能切磋切磋……安尼瓦爾寬了心，順口打聽起謝衣近況，不料樂無異道：&ldo;師父大概已經回靜水湖了。&rdo;

&ldo;什麼，他不來看你？&rdo;安尼瓦爾有些不悅。

&ldo;咳，你別怪他，是我不許他來的……這兒離長安太遠，每次回信都要等上幾個月，萬一我回去時他正好過來，這不就錯開了麼。&rdo;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