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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髒東西滾遠點，別汙了大人眼睛。&rdo;

哐當一聲，那孩童手中的破碗被人打翻在地，人也被推得向後摔去，一手撐在滿地的碎瓷片上。他愣愣地舉起手，看著湧出的鮮血一滴滴落在衣裳上，嚇得連痛也忘了喊，只有眼眶漸漸紅了。

&ldo;不給就不給，你們為什麼傷人？&rdo;褐發馬尾的少年一拍桌子沖了過去，將孩童護到身後，怒氣沖沖地質問動手的綠衣人。

&ldo;哼，一個兩個，都是打哪兒來的臭小子，灰頭土臉的真叫人心煩，胃口都被攪沒了。&rdo;男人挑起細細的眉梢，朝隨從斜斜飛了一眼，&ldo;本座教訓賤民，偏有人多管閒事，明泉，你看如何是好？&rdo;

&ldo;你，滾，沒你的事！&rdo;被點名的健壯男人站起身，用力推搡出頭的少年，不料被四兩撥千斤地擋了回來。明泉啐了一口，揮拳向二人打去，少年忙側身護住身後孩童，一時閃避不及，被擊中了腰間的小藥箱。那記拳頭力道剛猛，藥箱蓋上的機括被砸得喀拉一聲鬆開，內裡的瓷瓶藥包稀里嘩啦地落了一地。

明泉連著兩擊未中，手卻硌得疼痛，不由惱羞成怒地拔出佩劍，幸好被及時趕到的李元華用劍鞘擋下。

&ldo;明泉，住手！&rdo;

劍拔弩張之際，另一名年紀稍大的綠衣人喝止了明泉，向華服男人低聲道：&ldo;雩風大人，大祭司令我等尋到離珠後速速將人帶回，平日謹言慎行，不可多生事端……&rdo;

&ldo;哼，本座是城主的親堂弟，沈夜算什麼東西，還想管著我？&rdo;

&ldo;……大人還請慎言。&rdo;

雩風不屑哼道：&ldo;幾年前他挑了幾人在中原守著那東西，那等清閒的好差事怎麼就沒輪到我？這回召人回去，不過少了個低階祭司，沈夜就敢差遣本座親自來尋。姜伯勞你聽著，本座好容易才出來一趟，不逛個一年半載是不會回去的，他沈夜又能奈我何？&rdo;

說話間，出手的褐發少年已將孩童帶回自己桌前，護衛收拾了掉落的物什後也離開了。姜伯勞招呼小二過來收拾碎瓷片，無意中瞥見落在牆角的一物，便吩咐一齊拾過來。

卻是一枚半舊的香囊。

姜伯勞拿起聞了聞，忽然臉色微變，將它遞給雩風：&ldo;大人，屬下不敢妄斷，大人應是親眼見過矩木，可否為在下鑑別……&rdo;

雩風聞了幾下，皺眉道：&ldo;怎麼有矩木的味道？哪來的？&rdo;

&ldo;是……方才那少年掉落之物。&rdo;

&ldo;矩木乃我族中聖物，外人怎可取得？&rdo;雩風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ldo;應是其他氣味相近的藥材罷了。&rdo;

姜伯勞眯起眼，瞧著樂無異嫻熟地為孩童包紮傷口，沉吟片刻後朝雩風躬身道：&ldo;明日請大人繼續尋找離珠祭司……此事便交由屬下調查。&rdo;

路邊的馬車旁圍著不少人，幡旗上的&ldo;藥&rdo;字在夕陽下熠熠生輝。灰衣女子逆著人流匆匆趕路，忽然轉頭回望，目光久久凝在幡旗雋秀的字上。人群簇擁著她走近馬車，她才回神般突然離開隊伍躲到路旁，風揚起她的灰色罩衣，露出半截碧色的衣袖。

直到最後一位病人離開，她才奔到馬車前，伸手掀開了車簾。

&ldo;這位姑娘，今日天色已晚，還請明日……&rdo;謝衣正取了棉絮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