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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打出手了。
與往日有所不同,這一架打到眾人都起床用過早膳了還沒結束。滿兒本以為比起出遠門來說,這是小事,便沒有在旁邊盯著,直到旁邊的偏殿塌了大半,她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待她跑去一看才知,這場山崩地裂的大幹架早該分出勝負了,可是弘昱這次就算是吐血被踩,甚至臉上身上無數傷口,胸前鮮紅一片,仍舊咬緊牙關不肯認輸。
而父子倆的性子就是太像了,弘昱不肯認輸,允祿便也是往狠裡打,只怕若是弘昱死都不開口,允祿還真能就把他給打死了。
眼見著允祿一腳踩下,弘昱又是狂吐一口鮮血,卻仍是表情冷漠不肯認輸。滿兒看不下去了,立時便大叫著阻止了自己的夫君:“老爺子,再打就出人命了,你快給我停手!”
允祿聽了,這才冷冷的睇著躺在地上的弘昱,停了手。
“逆子,你要連累全王府嗎?”允祿凍著張臉,為弘昱的反常和違逆而氣惱。
“老爺子,算了,只要弘昱不拿這娃娃做什麼壞事,隨便他想怎樣吧。”滿兒這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希望看著這兩父子反目成仇,便改作勸和了。
允祿尚且好勸,只有弘昱依舊冷漠如昔,不說話,不哭不笑,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偶爾拿能看透人心的眼眸瞪著你,我行我素。
此事過後,弘昱仍是整日整日的望著那個會點頭的小娃娃沉思。滿兒他們觀察了一陣後發現,那個小娃娃除了會點頭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便也稍稍放下心來,不再管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弘昱恢復了平日的習慣,每日上香山吹笛,寫字,看書,練武,盯著娃娃沉思,唯有畫畫,卻是再也不曾有過。如此,王府的人便漸漸將小娃娃的事情淡忘了。
乾隆十七年春,建德、東流、南陵、涇縣、宣城、旌德、寧國、歙縣、績溪等23個州縣遭到水旱災害,大飢,人以草根樹皮為食,餓死者甚多。清廷諭免徵各項錢糧。
同年湖北羅田農民馬朝柱以霍、英、羅、麻、商交界處為據點,聚眾反清,準備於英山縣天馬寨起義,事洩,羅田知縣馮孫龍以開脫馬朝柱罪處死。此案牽連安徽、河南、四川多人,清廷命嚴緝。
而此時距吳詩離開京城也有半年之久了。在這人心惶惶的四月裡,莊親王府卻又發生了另一樁不算小的風波。
弘昱頂頂珍惜的那個點頭娃娃在他自香山吹笛回來之後,就再也不點頭了。自此之後,他又恢復了娃娃初來府上的那幾日狀態,只是整日對著娃娃沉思。這回與上回不同的是,上回是坐在書房裡沉思,這回卻是站在太陽底下,從早上晨曦升起自旁晚夕陽落下。若非允祿中途又與他大打了一場,逼著他一日三餐不得落下一餐後,才算得好,否則他便要站上一天,連午膳也一併省了。
就在娃娃停止點頭的第十日,弘昱重新回到了書房,將娃娃放在了窗格旁,自己則磨墨、鋪紙,執筆開始畫畫。
眾人都不知他究竟在畫些什麼,只知道除了用膳時間,他都在書房待著,也不許下人進來打掃。如此又是持續了三日之久。
這日,晚膳之前,滿兒特地囑咐著貼身婢女佟桂一番,又焦慮的吃完了一頓不安的晚膳後,眼見著弘昱前腳離開,佟桂後腳進來,這才笑著鬆了口氣。
所幸只有弘昱才會吃飽了便走,其餘幾人都還留在飯桌上聊著天。見滿兒一臉神秘的招來了佟桂,又見佟桂神秘兮兮的自袖中抽出一張折過的宣紙,眾人紛紛不解。
滿兒也不急著展開一看,而是開心的笑道:“佟桂,把門掩上,老爺子,你也來瞧瞧罷,我們這古怪兒子三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究竟在畫些什麼。”弘曧、弘昶、弘明、雙兒聽後立刻感興趣的圍了上來,眾人紛紛圍著將菜餚收拾了去的乾淨飯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