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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就算抬一個妾進門,也是要講究良辰吉日。何況馮青青的家在玉州,離京城雖然不遠,但也還有幾日的行程,因此先送她回了玉州,等五日後就去玉州抬她進門。
兩日後嚴霜霜帶著寧哥兒去法華寺上香,邀季雲菀一同前往。到了寺裡,在大殿上過香,嚴霜霜抱著寧哥兒去拜見方丈,季雲菀去後面禪院閒逛,轉到一叢竹林前,聽見竹林對面傳來爭吵聲。
&ldo;和離?!&rdo;這是一個婦人的聲音,微微有些大,&ldo;你才剛成親多久,這就要和離?&rdo;
另一個人的聲音有些低,說了什麼沒聽太清,就聽方才的婦人又道:&ldo;就算是要納妾,你也不應該這麼輕易就要和離。男人醉酒後發生的事,能有多少真心,就算是以前喜歡的,如今也只能當個妾。如燕,你聽孃的,你始終是明媒正娶的,那個妾就算進了門,也始終低你一頭,你何必這就要和離?&rdo;
聽到前面,季雲菀還心想,這又是酒後又是納妾的,倒是和二哥挺像,聽到後面那婦人喚如燕,她忍不住一驚,對面說話的兩人,是薛如燕和御史夫人?
不知薛如燕說了什麼,御史夫人語重心長道:&ldo;如燕吶,這女子和離是大事,咱們家你也知道,你爹性子耿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與國公府結親家,對咱們家有利無害,你弟弟還指著你替他謀個一官半職呢。你就算和離了,要去哪裡再找一門這樣好的親事,到時候只有給別人當續弦,替別人養孩子的份了。你聽孃的話,忍忍就算了,女婿來府裡接了你好幾次,你發幾天的脾氣就跟他回去吧,我瞧著他心裡也是有你,要不然當初不會主動上門求娶你,你改改你這脾氣,對他溫柔體貼一些,儘早懷上兒子,有了兒子,你在國公府,就有了依仗。&rdo;
&ldo;行了,你既不願意走,就在這裡好好想想,娘先去馬車上等你。&rdo;御史夫人嘆了口氣,腳步聲漸漸遠了。
御史夫人走了,竹林對面傳來薛如燕的抽泣聲,季雲菀擔心被薛如燕發現會尷尬,悄悄轉身正要離開,嚴霜霜從後面過來,見了她出聲道:&ldo;表妹,原來你來了這裡,害我好找。&rdo;
季雲菀一僵,竹林後的抽泣聲戛然而止。
亭子裡,季雲菀和嚴霜霜尷尬的坐在薛如燕對面,給哭的淚眼朦朧的薛如燕遞手帕。
&ldo;其實你也別太聽你孃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和二弟過下去了,就和離吧,省的以後過得不開心。&rdo;嚴霜霜簡單聽季雲菀講了方才聽到的對話,她捫心自問,如果季雲淵要納妾,她定也是受不了的,將心比心道。
季雲菀忍不住瞪了嚴霜霜一眼,和離是那麼簡單的事?如果薛如燕的爹孃不同意不願意給她撐腰,甚至不願意接受她,等到和離後,她一個女子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嚴霜霜被瞪得,也覺得自己這話有些草率了,想了想連忙補救道:&ldo;其實我覺得二弟對你還是有真心的,你回孃家這幾日,他都懨噠噠的,一點沒有抬姨娘進門的歡喜,我覺得二弟呀,他也不想娶馮青青進府的。&rdo;
薛如燕一直在垂淚沒說話,聽到這裡她忍不住一哂,嗤笑道:&ldo;怎麼會不想?我聽府裡的丫鬟說了,他以前可是哭喊著要娶那個馮青青的。&rdo;
&ldo;人是會變的,情況也是會變的。&rdo;季雲菀忍不住說了一句,季雲泓始終是她二哥,她總要替他說幾句話。
&ldo;你們是一家人,自然是替他說話。&rdo;薛如燕擦著眼淚,不屑一顧道。
季雲菀和嚴霜霜訕訕的面面相覷,這種事,她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ldo;我走了。&rdo;薛如燕站起身,走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