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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夢太美,人生在世,便都愛做夢?
忽傳來梆聲。
三更三點。
跟剛才的更鼓聲,恰好相反。
剛才是三更二點。
這是什麼更次,時間怎麼倒了回頭?
殺手們本來挺著槍,明知會淌在鮮血,都要拚命。
也許拚命是因為只有拚、才有命。
所以他們都衝向那把刀,就像衝向噩夢中。
雖然,這卻是習煉天的美夢。
通常,一個人的美夢,很可能就是另一個人的惡夢。
這時侯,梆聲便響起了。
殺手們停了下來,有的狠狠地盯著唐寶牛、張炭、習煉天、孟空空、彭尖。有的抱起地上同伴的屍首,不過,都不再衝前。
而是在撤退。
習煉天大喝一聲:“逃不了!”揮刀而上,他身後的七位刀手,早已躍躍欲試,而今一湧而上。
彭尖忽向孟空空道:“我們有沒有必要打這胡塗仗。”
如果說唐寶牛說話的聲調,又快又響,就像一連串炸響的鞭炮,那麼,他的語音,也像鞭炮用空罐於罩著,一聲聲燃著悶響的鞭炮。
孟空空嘆了囗氣,道:“那也沒有辦法,習少莊主已經出手了。”
彭尖印道:“你可以阻止的。”
“阻止習煉天的刀?”孟空空道:“那除非是用我的相見寶刀。”
彭尖沈吟一下,道:“如果動手,那就不宜留下活囗。”
孟空空心同意。
他也很想說這句話。
不過,這句話,最好還是由別人來說。
現在彭尖說了。
只要有人說了,他就方便做了。
不管這幹人是何來頭,總而言之,是習煉天先動的手,彭尖先下的決殺令。
就算萬一他殺錯了,追究起來,他也可以有所推諉。
此際他輕彈刀鋒。
手指與刀鋒震起仿似一種相見時喜悅的輕顫。
他要殺人了。
正在這時侯,殺手們已倒下六、七人,另有七、八人{奇書qisuu手機電子書},已被逼到後門外。
酒館的後廊,已全倒塌,斜風急雨,了進來。
除了斜雨急風之外,彷彿還入了另外一道事物。
一條灰影。
冷。
很冷。
非常的冷。
這是一種陰寒的冷。
唐寶牛張炭孟空空彭尖習煉天以及那些殺手們全是這種感覺,那是刺骨的寒意,令人戰志結的冷冽。
那七名刀手,衝在習煉天的前面。
忽然,最前面的三人倒了下去。
那些黑衣殺手死的時候,寧死不肯作出痛苦的呼喊,但這三名刀手死的時候,是還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就死了。
胸囗一個血。
第一個似被劍刺的,來者一定是使劍的好手,因為一劍正中心窩,連血都不多流。
第二個像是被長矛穿的,胸上的血孔又深又淒厲。
第三個傷囗更奇特,像是被奇門兵器峨萆分水刺扎的。
三個不同的血。
三件不同的兵器。
來的人只有一個。
來人手上並沒有兵器。
他背向眾人,面向屋後。
外面天黑沉沉,風急雨悽。
這人就像雨一艘瘦。
黑夜一般深不可測。
風一般寒。
這是個高瘦個子,穿一襲陰灰黯色長袍,肩上掛了個又老又舊又沈又重的包袱。
他的右手,就搭在左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