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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滑進溫泉裡。熱熱的水汽迎面一撲,頓時面如明珠生暈,絕麗無倫。
一雙含情目瑩然有光,彷彿天上的星子落入凡間。
玉筍般的纖指撥動水面,挑起一片片水花……
泡完溫泉,黛玉白日裡的疲態盡解,穿好衣衫,黛玉回到房中,見天色一晚,七巧也來叫她睡覺,便寬衣睡下不提。
次日,一早,黛玉便去了賈敏院中請安。
大家一起吃了早飯,林如海去了衙門,林甫去了書房,他今年十一歲了,早已透過考試成為童生,現在卯足勁要在明年的院試中一舉奪魁,取得頭名案首,超過賈寶玉。
黛玉對林甫的思維表示不解,人家賈寶玉根本連見都未見過你,你為何要對人家表示這麼大的敵意?直到後來她才明白,天意使然,原來如此。
待林甫去後,黛玉便陪著賈敏處理了事務,末了賈敏才道:“你那兩個丫頭,七巧,玲瓏都有十八了吧?”
黛玉想了想道:“七巧十八了,玲瓏十七。”說到這她才恍然,在這裡這個年紀的女子該出嫁了,不像在現代這樣年紀的估計還在上高中或者大學。
賈敏見黛玉面色恍然,便道:“她們從小便跟在你身邊,我自不會虧待她們。你先去問問她們想怎麼樣。我這裡拿一分名單,都是我們府裡莊子裡出頭的男子,讓她們自己挑,不會委屈了她們。嫁了人後,也可以讓她們繼續幫你管著事,以後出嫁了便作你的陪房。”
“孃親。”黛玉羞紅了臉,賈敏笑道:“也罷,現在跟你說這個還早。我會給你細細尋著,找一戶必定對你好的人家,先定親,其他的先不說,怎麼著也要多留你幾年。”
黛玉只紅著臉不說話,賈敏便打發她回院子跟七巧,玲瓏商量。
回到院子,黛玉見七巧正在廊下喂膽小鬼吃食,神情溫柔,嘴角含著笑意,不由神色晃了一下。
倒是七巧見黛玉從外面回來,站在那看著她,便叫道:“姑娘回來了,也不進屋去。站在這裡做什麼?”
黛玉回過神笑道:“沒什麼,瞧著你喂膽小鬼呢!你跟我回屋去,我有話跟你說。”
七巧面帶疑惑,扶著黛玉進了屋。黛玉在椅子上坐定,讓七巧也坐了。
七巧只尋了一個杌子坐在一旁,黛玉看著七巧,直看得七巧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羞笑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黛玉道:“七巧你今年十八了吧!玲瓏也十七了。你們從小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們情同姐妹,我真的捨不得你們。”
七巧聞言臉色一變,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來了,她也捨不得姑娘,一想到以後要離開姑娘,她便覺得自己無所適從。
只聽黛玉繼續道:“剛才孃親跟我說了,只要你們願意,這林府裡頭莊子上下出頭的年輕人準你和玲瓏挑。如果不願意嫁為奴的,還了你的身契,好好回家去過日子。”說到這黛玉也帶上了淡淡的離愁,她也捨不得,但是七巧和玲瓏不能一輩子都呆在她的身邊,她們還要嫁人,還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七巧聽黛玉這麼一說,眼淚哪裡還忍得住,順著雪白的臉頰滾落下來,也不擦拭,只道:“姑娘,我捨不得你。”
黛玉拿了七巧的手紅了眼圈道:“我何嘗又捨得你們,只是你們終究要嫁人的。依我的主意,是要將你的身契還給你,你家去,讓你老子娘給你挑一戶好人家嫁了,也不枉我們主僕一場了。”
七巧只是搖頭,淚珠紛紛的道:“我畢是不離開姑娘的,我便是嫁人也要給姑娘作陪房。我家裡早些年因為窮將我賣掉,如果不是遇到姑娘,都不知道還有什麼下場。如今雖然家裡日子好過了,但是我卻不願意回去,他們將我賣於姑娘,我便是姑娘的人,姑娘趕也趕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