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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院子裡有一顆老槐樹,樹幹虯曲奔騰,像一條巨龍,樹冠在院子裡肆意伸展著。

父親躺在老槐樹下的躺椅上,母親則坐在矮凳上紡紗。二人閒談著,等著西施回來。

聽見西施的推門聲,二老連忙住聲,父親掙扎著起身,笑著對西施道:“施兒回來了?”

每次見父親掙扎著起來,西施的眼淚都要忍不住往下流。她知道。父親這時不好意思讓他養著,對她懷著愧疚。

她緊忙兩步走到父親近前,扶著父親重新躺下,對父親說道:“叫你不要起來,不要起來,總是不聽話,你身子不好,不能亂動,先生不是都給你說了麼?”

父親笑著道:“我不是看到我家施兒高興麼,呵呵!”

西施扶著父親重新躺下,便回屋洗了一把臉,換了在家穿的短衣,清清爽爽,走了出來。見母親已是把晚飯盛了出來,擺在老槐樹下的矮几上,等著西施吃飯。

西施正要扶起父親來吃飯,這時停到父親道:“施兒你過來一下!”

西施聽話地來到父親跟前,用手握住父親的手蹲在地上聽父親說話。父親示意她搬個凳子坐在他的跟前,西施只好搬個板凳坐下。

“我和你母親的話你都聽到了麼?”西施不善說謊,只好點了點頭。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我離開你誰來照顧你們?”

“傻孩子,父親身體不好,父親不能給你什麼好的生活了,但我不能在連累你了,我雖老了,腿腳不好,但我的手沒事啊,我還會辮筐,餓不死我們的!光這樣拖累你,你叫父親怎麼安心?”

父親的眼裡泛著淚光道。

頓了一下,父親又繼續說道:“再說,凡是選上秀女的,縣裡不都是給一些補助麼?我和你母親有這一點補助餓不死的!我們是窮人家,這是你的一點機會,我們怎麼能耽誤你呢?”

西施沉默了半晌,道:“父親容我考慮一下。”西施說罷,也顧不得吃飯,徑直回屋去了。

耳中聽得母親埋怨:“叫你不說,叫你不說,你偏要說,你看你看,女兒連飯都不吃就走了!”

父親不語。

西施回屋以後心亂如麻,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西施的家裡原來是生活不錯的,父親雖然出身不高貴,但父親是一個很要強的人,也是一個很有辦法的人。在父親的操持下,西施的家裡雖然不算富裕,但在村子裡也是中等偏上,吃穿不愁。唯一不足是家裡自從生了西施以後,再也生不出一個兒子。父親雖然口頭不說,但西施看到父親的落寞。西施心道:“哼!光知道要兒子,要兒子,總有一天我會比兒子中用!”

沒想到一語中的,父親竟然在前兩年突然重病癱倒,從此再也沒有站起來。母親是個典型的農村婦女,什麼主意都沒有,家庭的重擔一下子落在西施的頭上,西施繼承了父親的要強和倔強,獨自支撐起一個家來,竟然有模有樣,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吃穿不愁。

西施在父親身體好時從來沒有幹過一點活兒,也不好女紅,整日只是像男孩子一樣看書寫字,倒也讀了不少書,長了不少見識。父親見她不好女紅,只喜歡讀書,倒也不去管她,只是母親見她如此,嘟囔過她幾次,說:‘你不喜歡女紅看你打長大瞭如何嫁人!”每次都是父親替她打圓場,讓她隨著自己的性子。

父親病後,家庭的重擔一下子壓在她的頭上,她這才第一次知道了煩惱,但她天性開朗,愁了兩天,竟然很快學會了紡紗,她天資聰穎,一學就會,一會就精,竟然很快就超過了同齡的女孩兒。她紡的紗又綿又密,薄如蟬翼,滑似少女肌膚,漸漸遠近聞名,供不應求。靠紡紗的錢養著全家,竟然綽綽有餘。

想到萬一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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