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戰意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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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手按住了他,那手指修長,骨感突兀。
隨即他感到蕭暥的心跳快了幾分,按著他的手,借力支起了身子,蹙著眉,兩頰的血色迅速消退。
“雲越,唔……藥……”一大口酒液和著血水從他喉中湧出。
醇厚的酒香和血腥氣頓時在帳中瀰漫開來。
阿迦羅驀地一震,好像那一尊完美的天神頓時以最慘烈的狀態四分五裂了。
蕭暥靠在阿迦羅肩上,無力地垂著頭,血像融化的瑪瑙不斷從唇邊滲出。
阿迦羅的手上全是鮮血,他以前從來不知道血是那麼溫熱柔滑,帶著有如綢緞般的質感。
鮮血不斷從蕭暥口中湧出,好像他那一身絳紅的錦袍就是用他自己的血染出來的!
阿迦羅的頭皮都炸了,他瞪起猩紅的眼睛。
喝酒喝到吐血,這人是瘋子嗎?
“來人,叫巫醫來!”
*** ***
魏瑄一口氣跑到北狄大營,夜已經深沉,他只穿了一件薄袍,夜風颳在身上如同刀割,剔骨蝕肉地疼。
不出所料,他被巡夜的武士攔下了。
“我要見阿迦羅世子!”
北狄武士聽不懂他說什麼,見他年紀雖小,但衣著華貴,氣度不凡。也不敢怠慢,又不敢放他進去,於是面面相覷。
魏瑄焦急比劃道:“你們這裡有人會說中原話麼?”
這回似乎有人懂了,“去,叫餘先生來。”
片刻後,一個佝僂著背的中年男人匆匆趕來,一名北狄武士邊走邊跟他說著什麼,還指了指魏瑄。
餘先生只穿了一身夾衣,看來是倉促出帳來不及換。
他四五十歲,沒有鬍子和眉毛。魏瑄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以前的宮人?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先生,我想求你一件事。”
*** ***
阿迦羅從來沒這樣慌亂過,他抱著蕭暥,只覺得他的身軀清瘦得駭人,隱隱都能觸控到勻稱的骨骼。
阿迦羅不敢用力,只是小心翼翼託著那不禁一握的腰。心道:他平日裡過的都是些什麼鬼日子?
“巫醫呢?怎麼還沒來?”
衛兵:“夜半,或許還沒起身。”
阿迦羅怒:“再不到,告訴他這輩子都不用起身了!”
這時,帳外響起一道幽暗的聲音,“世子,我可以進來嗎?”
“餘先生?”阿迦羅一詫,立刻道,“快,請進!”
餘先生低頭進帳,目光只短暫地在胡榻上停頓了一下,便謹慎地收了回來,問,“蕭將軍是醉酒了嗎?”
“先生來的正好,你醫術高明,他吐血了,趕緊給看看。”
餘先生低頭道,“世子,你這樣我沒法瞧病。”
“哦。”阿迦羅才反應過來,他輕輕把蕭暥放平躺下,又給他拽好獸皮毯。
餘先生在榻旁坐下,從毯子下掏出他一隻手腕,搭了一會兒脈,又附耳在他胸前聽了一會兒。
然後才垂著眼皮道,“蕭將軍或有陳年痼疾,身虛體弱,加之長期勞累,飲酒過量,發病了。我這就給他熬點調理的草藥。”
“好好,趕緊。”
餘先生走出幾步,想起魏瑄的囑託,又回頭看去,就見阿迦羅正專注地看著蕭暥,看來小殿下交代的事,已經沒必要再做什麼了。
餘先生走後,阿迦羅反覆地琢磨著他說的話。
陳年痼疾,長期勞累,飲酒過量……他果然過的都是什麼鬼日子!
睡夢中,蕭暥不老實地掙了一下。阿迦羅剛想給他拽好皮毯,就聽他口中低聲道。
“七百匹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