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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卯點頭,「是,奴才遵命。」
「你退下吧,讓喬誡進來。」
「是。」
「側妃,侯府傳來訊息,說小公子自願請命加入護衛營!」浣心火急火燎地進了屋,儘可能壓著嗓音稟報。
正撥弄琴絃的許紓華指尖一頓,便被那細弦割了手指。
殷紅的顏色瞬間在弦上暈染開來,說不出的刺目。
浣心慌忙拿了手帕過來替她捂住傷口,「側妃!您仔細著些呀!」
許紓華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只皺了下眉頭,目光盯著不知哪一齣發怔。
「也好,也好……」她喃喃說了這麼一句,深吸一口氣來平復此刻的心情。
以她這個姐姐對許紹遠的瞭解,這孩子即便是會因一件事心性有了變化,也絕對不會想到進宮當護衛。
這擺明瞭是傅冉的安排,若非如此,也難給喬誡和陳家一個交代。
只是那護衛營內出的人皆是要保護宮中各位貴人的,平日裡的訓練比軍營士兵的不知要殘酷嚴苛多少倍。許紹遠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孩子,怕是不出三日便要嚷嚷著回家。
許紓華重重地嘆了口氣,從浣心手裡抽出手來,垂著眉眼道:「遠兒在爹孃身邊嬌了十多年,也是時候出去歷練歷練了。」
不然怕是將來成家了也未必能立業,永遠長不得記性!
眼下浣心拿了藥膏過來要給她包紮,許紓華卻搖了搖頭,連綁著的手帕都撤了。
「我沒那麼矯情。你且先將琴收了,明日再叫了樂府的琴師來換根弦,過幾日是要帶著它南下的。」
「是。」浣心答應著將琴抱著擱回到了原處。
許紓華淡淡地「恩」了一聲,轉而倚到榻上,又捧著一本琴譜細細研讀起來。
早些時候李卯來傳話,說十日後太子的南下讓她隨行,又說鸞秀殿那位是病了才不得陪同。
只是不知殷秀沅是真的病了,還是被傅冉變相地禁了足。
可最令她在意的還是殷秀沅與紅灩腳踝上的紅絲線刺青。
女子向來講究完璧,被刺青也從不是什麼好事,在稷朝更是罪惡一般的存在。
身為一國公主,身份尊貴的殷秀沅腳踝上又怎麼會有刺青?還是不常見的紅色?
倒也不曾聽聞頃文國有這般習俗……
許紓華這般思慮著乾脆歪在了一旁。
想來傅冉讓李卯來傳話的意思便是今日不會再來了,她倒也落得清靜。
正迷迷糊糊地欲睡過去,便聽得外面傳來一聲稟報:「太子殿下到!」
她一個激靈,好不容易浮上頭的睡意瞬間便沒了。
被打擾睡覺總歸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更何況還是要想盡辦法「敷衍」那人。
許紓華這會兒正皺著眉頭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卻聽的那人的匆匆腳步。
「紓兒,你受傷了?」
第15章 上車 知道孤最喜歡你的哪裡麼?……
「紓兒,你受傷了?」
傅冉的聲音讓許紓華從方才被吵醒的煩躁中清醒過來。
她抬眼對上那人的目光,有半刻的愣怔後才彎了彎眉眼。
「讓殿下擔心了,妾身沒事。」
「讓孤看看。」那人不由分說地過來拉起她的手,仔細檢視著指腹那道淺紅色的傷痕。
他這樣的緊張是她未曾想到的,這會兒不由有些懷疑地喚了一聲:「殿下……?」
傅冉像是被她這一聲喚提醒了一般,手上的動作微頓,遲疑地鬆開她的手。
他眉頭緊蹙,繃著臉色半晌也不曾說話。像是也在質疑自己為何這樣衝動地便過來了。
確實,這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