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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艷性感的女人笑著說:「我是說,你們不一樣,永遠也不會離婚,而你,怎麼樣,都不該跟他離婚,他沒有你,會死掉的。」
言語中,多少帶著點對自己那位弟弟的取笑,以及一點點的,血濃於水的惻隱之心。
遲覓意識到,這位姐姐好像是想說,那個人很愛她。
想到這裡,她有些不好意思,「什麼嘛……哪有這麼嚴重……」
艾麗莎誠懇地點頭,「真的就有這麼嚴重。」
遲覓沒有回話。
她忽然想到,可以從她嘴裡問一問,當年的事情。
於是,她將愛說話的姐姐拉到了一邊去。
直截了當地,問起了當年的事。
而管不住自己這張嘴的女人,自然是有問必答。
幾乎是知道什麼,便說什麼了。
她沒見過那時候的封詣尋,可她聽母親講起過很多遍,「我早就想跟你說那些事了,但我怕他打我你知道嗎?」
遲覓說:「你說吧,他不在。」
兩人像是在密謀什麼不好的事情。
此時的遲覓,尚且不懂得,當初的自己犯下的是何種錯誤。
她自以為是地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又自以為是地堅強。
一切,全是她的自以為是,險些害她徹底失去了他。
聽著她的描述,遲覓的臉色,越來越僵硬、蒼白。
向來遲鈍的艾麗莎渾然不覺。
那段時間的封詣尋,整個人都是最不堪一擊的時候。
他病得很嚴重,半死不活地掙紮了很久。
吃什麼吐什麼,行屍走肉般,生活不能自理,一切都要人照顧。
後來更是靠著打營養針才活了一天又一天。
當每個人都覺得,他真的要死掉的時候,他偏偏又自己站了起來。
生,死,都是為了她。
遲覓從來都不知道,他厭食症可以那麼嚴重。
明明,很早就好了的……
為什麼,還是會到那種地步呢?
她以為,不管發生什麼,以他的身份,他父親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事。
她以為,他們終究是父子。
她以為,自己可以承受一切。
從未想過,給他造成最大傷害的,其實就是她。
艾麗莎說起這事,也是因為,她這段時間住在這裡,跟母親閒聊的機會很多。
不僅如此,她還翻到了母親的舊手機,裡面就有當時拍下的照片。
他們那位心臟強大的母親,把那種影片與照片,當做罪證儲存了下來,隨時可以用來取笑一下自己的孩子。
「我前幾天,從媽媽的舊手機裡翻出來一些東西,真的,都快絕版的照片,你一定得看看。」她挨著遲覓的肩膀,把手機遞給了她。
手機螢幕上,是躺在地板上,望著不知名方向,雙目無神的男人。
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很難認出他來。
她往下一劃,同時說著,「看出來了嗎?這就是他,當年的他……」
下一張照片,是他坐在草地上的一把椅子上,手指間銜著一支煙,頭髮有些凌亂,長長短短的,黑灰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拍照的人,陰鬱且寒冷。
消瘦的他,渾身充滿了死亡氣息,臉上一道淡淡的疤痕,不知道是從何而來。
和前一張照片一樣,這張照片也有些模糊。
多年前的他,看上去年輕,卻遠比現在,更陰鬱滄桑。
比起遲覓最初見到他時,還要消瘦。
真像是另外一個人。
他這種體格的男人,怎麼可能瘦成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