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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鵬白了厲劍一眼:“我有沒有要你退休,專心當保全學校的校長或者光給明星當保鏢就夠了?你有一口氣,都會要回到你那個有硝煙沒硝煙的戰場上去吧。我呢,就這樣,做最壞的打算,盡最大的力量。我真要成一怨婦,你也夠瞧的。”
於是歐鵬就去上班了。傷口當然還沒有好,不過也得忍著。去巴基斯坦,他請了假的,卻是撒了個大謊。一回家還沒有銷假,直接就進了醫院。彭爸會怎麼做先不管,只要工作一天還在,他就要努力。如果他根基穩了,只要彭爸不撕破臉皮,這工作,說不定他還是保得住的。
在單位應酬了一天,歐鵬的精神振作了好多。這裡是他的崗位,是他的身份,是他遊刃有餘的地方。中午抽空回了趟老爸老媽的家,簡單地聊了幾句。說厲劍也回來了,傷重,仍在搶救。至於彭家,歐鵬說他還沒能找到個好機會攤牌。
下午下了班,歐鵬簡單地吃了點東西,沒去醫院,回到了他跟彭竹的家,曾經的家。
開啟窗戶透了一下氣,歐鵬拿出自己的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一隻手確實不方便,左胳膊還完全不能使勁。事實上,不小心,左肩會扯得痛。
歐鵬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喘口氣,看著這房間,突然間,內疚和心疼逼得他彎下了腰。這房子並不是他跟彭竹兩人親手裝修的,但是畢竟,他們在這裡,也生活了一年。每天都有鍾點工來搞衛生。客廳地上和沙發上的血跡早就已經清理乾淨了,碎玻璃也沒有了,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電視機是超大的液晶螢幕,他跟彭竹一起,不曉得有多少個夜晚一起坐在沙發上,依偎在一起看電視。音響是彭爸專門託人從日本帶回來的。有多少次,他跟彭竹在溫暖的燈光下跳著舞。彭竹不大會跳舞。不過沒有關係,緊緊地抱著,腳步挪動著。
歐鵬站起身來,踉踉蹌蹌地再次來到臥室。超大的一張床,一個衣櫃,倆床頭櫃,鵝黃色的窗簾,夢潔的玫瑰花床罩和被套,他跟彭竹的結婚照掛在床頭。
來到書房,一個大的電腦桌,電腦是歐鵬專用的,彭竹用的是手提。書櫃中,都是他的專業書和彭竹愛看的電影雜誌和小說以及彭竹準備專升本考試的書籍。
客房很簡單,彭爸偶爾在這邊借宿,當然歐爸歐媽也在這邊睡過。這邊的衣櫃裡有兩套床具。不管是誰來,彭竹都會鋪上兩邊老人專用的被單,換上專用的被子。
廚房和餐廳都很整潔。這當然是鍾點工的功勞。但是彭竹也在這邊做過飯菜。她不是個好的家庭主婦,但是她真是個不錯的妻子,本來,也很有可能成為了不起的媽媽。
還有一個房間。
歐鵬捂住了眼睛,眼淚掉了下來。那是兒童房,還沒有用過,也許永遠都用不著了。這房子彭竹就是不賣,也不會再來住了,說不定出租。啊,這個兒童房,會被別人家的孩子用到。反正他歐鵬,永遠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就算有,也不會在這個房子里長大。
嫁人要嫁灰太狼。彭竹曾經開玩笑似的說過。歐鵬信誓旦旦地說,他就是灰太狼。
不是,歐鵬不過是忘恩負義的人而已。他想得最多的,永遠是自己。
他腦子裡想的都是,怎麼樣離婚,怎麼樣以最小的代價離婚,然後跟厲劍在一起。他跟彭爸談判,以自己的受傷為賭注,賭那個男人不會為了自己的女兒而讓自己的女兒進監獄。
歐鵬回到客廳,看到茶几上的那把水果刀。當時他拔出刀後,就把刀擦洗得乾乾淨淨。在這之前,他還拿錘子把客廳通向陽臺的那個落地玻璃砸碎了。也是在碎玻璃滿地的地方,他撥出那把刀,讓自己的血,灑在地上,碎玻璃上。
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論天數,他跟彭竹的感情應該遠遠超過他跟厲劍的感情。只是……只是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