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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惠不是沒想過主動去找莫惟明。
並沒什麼新的訊息需要分享,她僅僅只是覺得,他們好像太久沒有說話了。在過去兩人容易相遇的上下班節點上,他們都像是有意避開對方似的。
倒也不是真的討厭碰面。而是……無數次微妙的閃躲與遲疑,構築了這種詭異的“默契”。梧惠的工作相對規律,也可能真的是莫惟明的時間發生了變動,也說不定。她沒有想著去刻意求證。
可他們未免太久沒有見過了。
對於太久的定義,梧惠不好說。已經十二月了。相較之前碰到的頻率,一個月音訊全無,難免讓人擔憂。她甚至疑心莫惟明是不是已經搬走了。
而且那天之後……莫恩也不見蹤影。
也許,六道無常總是很忙的。但她還是會怕,是因為自己“暴露”了他的存在,他才不再頻繁現身。雖然此前也不算有多頻繁,不過是每次出現,都會給梧惠帶來亂七八糟的麻煩罷了。嗯……也不能這麼說,他也是會幫忙解決問題的。
梧惠還是會做義工。偶爾是到教堂直接幫忙。雖對鉛華巷與洋人街有一定程度的牴觸,但若見不到那些“大人物”,她會好受很多。實際上,她的確連阿德勒也沒再見過。
也許誰也碰不到面,才是她本該有的生活。
去貧民區支教的時候,她偶爾會望向北邊。那裡有虞府的廢墟、霏雲軒的古樓,和大隱隱於市的蝕光典當鋪。但她都不再去過,也沒有人主動找她。
那些孩子中,沒有人記得莫惟明。作為一個醫生,他太沉默了,在孩子之中並沒有什麼存在感。只有一個老人問起他,問那個“頭髮有點長的、戴眼鏡的男的”。老太太還憋著口氣,因為去年檢查身體時,他讓她“想吃什麼就吃點”。
但老人很健康。現在想來,大概,意思是勸她不必忌口,保持一個好心情。
不過有一個孩子記得啟聞,那個“可愛的大哥哥”。年輕真好。如果是莫惟明,不少孩子都當面叫叔叔。不過他也沒怎麼計較——即使厚重鏡片後的眼神比以往銳利些許,也無人在意。
說到啟聞……梧惠知道他也會參與義工,只是沒什麼機會與自己搭夥。看孩子們的反應,也能判斷他來過不少次,每次都會給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按原計劃,他過完年大概就會回來。只是乘船的話,一個月的航程還是令人有些吃不消。
梧惠沒坐過那種大船。她印象最深刻的那次,反而是在夢裡。她在曜州找了一整天的線索,入夜後乘船與“莫醫生”回到南城區。她毫不懷疑,若自己在夢裡吐出來,現實中的自己一定要被嗆醒,或者乾脆嗆死。
看完了孩子們,梧惠隨大部隊去往教堂。神職人員在講解一個即將到來的特殊的節日,與他們的信仰有關。梧惠不瞭解這些,只知道整個洋人區的氣氛還挺熱鬧,每家商鋪的門口都掛上了綠色的植物編制的花環。人們的臉上比以往更熱情洋溢,就像快要過年似的——但過年還早。跨這個陽曆的年倒是快了。
她看不懂,她只知道最快到的節日是冬至。在梧惠以前生活過的地方,北方的一個城市,人們是要吃餃子的。但曜州似乎沒這個講究,她去年就發現了。
但,爸媽過年總是會包餃子的。她今年一定要回去。今天回家她就寫信,點名要吃玉米豬肉餡的,還有蘿蔔牛肉餡——要白蘿蔔不要胡蘿蔔。小時候老媽總是把蘿蔔蒸軟,小心地掰一半。有時候裡面的黃芯會延展一截,她騙梧惠說是可以吃的蠟燭。小孩對這種小噱頭最沒抵抗力。結果吃了太多,開始討厭了。
韭菜餡也不行。也是小時候,她爹喝多了,連著韭菜炒雞蛋吐了一地。混著酒精和胃酸的氣息,她此生不想再聞第二次。奇怪的是,父親幾乎從不喝酒,她時至今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