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一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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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抓住離墨的頭髮,傷兵湊近逼她直視自己。
“老子和弟兄們拼死保你們這些‘齊人’,誰又能護俺們家鄉的親眷?天道竟這般殘忍,那便一起下地獄吧!妹子,別怪我臨死前也要辱你清白。”
聞言,離墨停下吞嚥,眸中泛起一絲氤氳。
看向傷兵眼睛,像是能透射到其魂魄深處。“……可我又有何錯?”
聽到離墨的聲音,滿身風霜的漢子,竟渾身一陣輕顫。看著眼前的這雙脈脈水眸,傷兵疑似生出些不忍。離墨看得出,此人心中良性未泯。“你本無錯,奈何身處這杭城。自古成王敗寇,輸了這場仗役,活著就已經是苟且。”
“不!”離墨細聲辯駁,“我們都沒錯!”
嚥下喉頭的魚肉,離墨義正言辭的說,“守衛軍誓死扞衛的是尊嚴,百姓戰亂不肯離開的是家園。為了心中的信念一戰,敗了又有何懼?饒是戰死,也敗的光榮。”
“上戰場殺敵的又不是你們些婦人,將這狗屁尊嚴說的那番榮耀,怕是根本就沒見過馬革裹屍的場面。”
“知你是吳人血性兒郎,才跟你說此信念,竟不知又是我高估了。”
傷兵被她這麼一說,整張臉漲通紅。
本還想在她身上雲雨一番的想法,也瞬間被這露骨的羞愧打翻。他雖是大老粗一個,參軍以來也一直沒有升遷的機會,但他生來熱血,又自恃鐵骨男兒,自然是羞得被個弱女子嘲笑。
鬆開揪住離墨頭髮的手,沒有了依撐的離墨狠狠摔在地上。這一摔,倒是讓離墨瞬間清醒了些,抬眼望向背身而立的傷兵,她忍痛支撐起自己。
“……若是還有一絲可戰的機會,老子又何嘗不願一站到底。”說到此,傷兵臉上的失望難掩。
離墨也在途經有聽聞,說是國舅王儀私自抽調邊北九城的守衛軍,就是打好了要棄杭城的算盤。將好好的淮南一分為二,也是抱著棄車保帥的心思。
看似是造福淮南吳人的舉措,卻也無形中顛覆了部分人的命運。
“吳國,已無忠勇。而遠在金陵的新齊,哈哈哈,安能援我杭城?邊將軍都撤走了,幾百年穩紮在此的龍虎軍啊!”抑制不住的悲愴,使得眼前這個男人越發滄桑了。
“咳咳,若軍爺肯聽民婦一言,咳,民婦尚有一辦法,可,可保……”離墨話音還未落,那傷兵反手就抓住她的脖子。
“你是在反諷我杭城的將士嗎?七尺男兒尚未能有辦法,你一個自身難保的婦人?簡直荒誕可笑。”
離墨本就昏沉,被如此抑住咽喉,很快就感覺頭暈目眩,腦中脹的生疼。
見她面色難看,傷兵及時鬆開了手。
因是見不得手無寸鐵的婦孺死在自己手中,動了惻隱之心的傷兵,又一次放過了離墨。
胸腔終於得緩一口氣,離墨艱難的支撐身體坐了起來。
“民婦家中有一小妹,幾年前隨阿爹來邊北跑商,進了鳳翔境內就被人搶了去。阿爹就此一病不起……”離墨像是自說自話,但其語氣懇切,不論在旁的人此時心性再急躁,也生出些柔和來。
望著傷兵的背影,離墨繼續說著,“……咳咳,直到上個月初,阿爹一位道上的叔伯從邊北死裡逃生。回來後就跟人說,我家小妹還活著,還成了晉人主將的姬妾。傳遍了十鄉八里,瞬間我家就成了鄰里眼中的叛賊。本就鬱鬱寡歡的阿孃受不了被人戳脊梁骨,丟下久病的阿爹投河,被人打撈上來的時候,都被河水泡的面目全非。”
“迫於孃家小妹是叛賊的謠言,夫家婆母將我趕了出來。走投無路,便只能回了孃家。”
離墨說的情真意切,也不知傷兵是不是為她說辭感觸,眸中竟變得不再狠厲。
傷兵沉默鬆懈之際,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