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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她輕輕出聲，緩慢睜開眼望向窗外風聲凜冽的無垠夜色。
同一片夜色中，公寓樓下停著的黑色賓士裡，駕駛位上的男人左手姿勢怪異按著顴骨，另一隻手握著手機看得入神。
螢幕中是一段簡短的監控錄影，畫面中是陰雨天的陵園裡，一道單薄的清麗身影淋著雨走下臺階，腳步緩慢而渙散，即使看不清楚臉龐，也能隔著螢幕切身感受到她的失魂落魄。
車內的氣壓低得壓抑。車內的人半晌沒有動作，定定盯著那塊反覆播放的螢幕，臉上分明的稜角被螢幕光打得冷硬犀利。
許久之後，他神色不明關掉影片，枕著手臂靠進車座裡，任由自己陷進漆黑。
與此同時，數公里外的公安大樓裡的探討就著泡麵的味道熱烈四溢。
&ldo;……現在看來，五年那場綁架案，也很有可能是唐玉清所為。&rdo;
&ldo;從徐家報案到徐質初最終被找到，一共三天時間，她身上沒什麼外傷，但受到的精神刺激似乎更大，在醫院裡時一度拒絕跟我們交流。後來她家裡人介入，不同意我們再繼續向她問詢，緊接著綁架她的人也被找到，她又沒有受到其他侵害的跡象，這件案子才算是結案。&rdo;
顧聲轉著手裡的筷子抬眼：&ldo;綁架她的是什麼人？&rdo;
面前戴著鴨舌帽的年輕男人用牙撕開調料包：&ldo;兩個混夜場的，有前科，現在還在裡面蹲著呢。&rdo;
&ldo;這件事我有印象！&rdo;一旁扎著馬尾辮的姑娘倏地舉起手，毛毛躁躁差點兒掀了顧聲的麵碗，&ldo;當時我剛過來實習，那倆人不是我們抓到的，是受害者家裡人送過來的，判刑的時候他們家還專門請了律師，多判了兩年。&rdo;
顧聲皺了下眉，奇道：&ldo;怎麼送過來的？&rdo;
馬尾辮嚴肅認真：&ldo;鼻青臉腫送過來的。&rdo;
顧聲面無表情：&ldo;…………&rdo;
眼看著領導處在變臉的邊緣，女孩子嘿嘿傻笑一聲，不皮了，老實匯報：&ldo;當時我們確定了嫌疑人之後還在排查蹤跡呢，當天晚上有人直接把那倆人捆起來套好送到咱們大門前‐‐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能表明是他們家人送來的，但是受害人家裡的背景，嗯，你懂的。&rdo;
鴨舌帽嘖了一聲，把帽子轉個了方向，露出額頭：&ldo;從現在這兩人的相處來看，那場綁架案很有可能是唐玉清的恐嚇。對於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來說這確實很有威懾力。&rdo;
女孩子點頭同意：&ldo;如果只是這點外傷的話，還不至於讓受害人受到很大刺激，現場一定還發生了別的事情。&rdo;
兩人繼續發散思維：&ldo;既然沒有性侵，也可能是猥褻？或者其他的強迫行為、言語羞辱？&rdo;
顧聲心不在焉看著面前熱火朝天討論的兩個年輕人，耳膜裡的神經選擇性捕捉到了兩個字，猥褻。
這對於她來說，是噩夢重現嗎？
&ldo;哎，顧隊長，晚餐就這兒啊，也沒捨得去後院兒加幾個串？&rdo;
他正走著神兒，身後突然有人拍著他的肩，挨著他身側坐了下來。
來人是網偵辦的同事。他不鹹不淡邀請：&ldo;給你加一碗？&rdo;
&ldo;不了不了。&rdo;對方連連搖頭擺手，很是嫌棄他的款待，&ldo;我跟你匯報完就要撤了。上次你讓我查的那個俱樂部，我還真jsg的在暗網上找到一些訊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