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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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之神(好比三個連環神孽中還有罪孽最深,最卑微的婆羅摩象徵著生育和發生,而毗溼毗則象徵保育一樣),我說恰好是給僖華戴上骷髏頭項鍊的同時,又復給以稜迦這一生殖的象徵一同作為這個神的特徵。所以這裡的生殖就是作為死亡的對銷而出現的;這就意味著生育和死亡是根本的對應物,雙方互相對消,互相抵償。促使古代希臘人和羅馬人恰好也是這樣來雕飾那些名貴棺槨的也完全是這同一心情。現在我們還看得到棺槨上雕飾著宴會、舞蹈、新婚、狩獵、鬥獸、醇酒婦人的歡會等,都無非是描寫著強有力的生命衝動。古代希臘人和羅馬人不僅在這種尋歡作樂的場面中為我們演出這種生命的衝動,甚至還可見之於集體宣淫,直到那些長著羊足的森林神和母羊性交的場面中。這裡的目的是顯而易見的:目的是以最強調的方式在被哀悼的個體死亡中指出自然界不死的生命;並且雖然沒有抽象的認識,還是藉此暗示了整個自然既是生命意志的顯現,又是生命意志的內涵。這一顯現的形式就是時間、空間和因果性,由是而有個體化。個體必然有生有滅,這是和“個體化”而俱來的。在生命意志的顯現中,個體就好比只是個別的樣品或標本。生命意志不是生滅所得觸及的,正如整個自然不因個體的死亡而有所損失是一樣的。這是因為大自然所關心的不是個體而僅僅只是物種的族類。對於種族的儲存,大自然卻十分認真,不惜以絕大超額數量的種子和繁殖衝動的巨大力量為之照顧。與此相反,無窮的時間,無邊的空間以及時間空間中無數可能的個體既然都是大自然管轄下的王國,那麼個體對於大自然就沒有什麼價值了,也不可能有什麼價值。因此大自然也總是準備著讓個體凋謝死亡。據此,個體就不僅是在千百種方式上由於極微小的偶然契機而冒著死亡的危險,而是從原始以來壓根兒就註定要死亡的;並且是從個體既已為種族的儲存盡了力的那一瞬起,大自然就在親自把死亡迎面送給個體。由於這一點,大自然本身就很率直地透露了這一重大的真理:只有理念而不是個體才真正有真實性;即是說只有理念才是意志的恰如其分的客體性。於是,人既然是大自然本身,又在大自然最高度的自我意識中,而大自然又只是客體化了的生命意志;那麼,一個人要是理解了這一觀點並且守住這一觀點,他誠然可以由於回顧大自然不死的生命,回顧他自己就是這自然而有理由為他'自己'的和他朋友的死獲得安慰。因此,掛上稜迦的僖華就應該這樣來理解,那些古代的棺槨也應該這樣來理解。那些古代棺槨似乎是以它們那些灼熱的生命情景在高聲對傷感的參觀者說:“大自然是哀怨不能入的。”
至於所以要把生殖和死亡看作是屬於生命的東西,看作意志的這一現象的本質上的東西,也是由於這兩者在我們看來都只是其他一切生命所由構成的'一件事'的加強表現。這'件事'始終不是別的什麼,而是形式恆存之下的物質變換,這就正是種族永生之下的個體生滅。'身體上' 經常的營養和再生只是在程度上有所不同於生殖,經常的排洩也只是在程度上有所不同於死亡。前者從植物身上來看最是簡單明瞭。植物始終只是同一種衝動的不斷重複,只是它那最簡單的纖維的不斷重複,而這些纖維又自行組合為枝與葉。它是一些雷同而互相支援的植物'質' 的一個有系統的聚合體,而這些植物'質'的繼續再生也是它們唯一的衝動。植物藉助於形態變化的階梯逐漸上升到這一衝動更充分的滿足,最後則達到花和果,它的生存和掙扎的總結果。在這總結果中,植物經由一條捷徑達到了它唯一的目標,在一反掌之間千百倍地完成了它前此殊積寸累所尋求的'目的':這植物自身的再孳生。植物結出果實的勾當對於它自身再掌生的關係就等於鉛字對印刷的關係。在動物顯然也是同樣一回事。吸收營養的過程就是一種不斷的孳生,孳生過程也就是一種更高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