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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說邊指著一旁的季殃,卻沒注意到季類櫻的眼神在一瞬間冷了下來,而原本坐在樹下的孩子也手忙腳亂地跪在地上,頭深深俯下去,額頭抵地,渾身微微發抖。
季類櫻冷冷看著季殃,一言不發,那眼神似乎在看什麼死物一樣不帶任何感情。
季殫覺得有些奇怪,疑惑地拉了拉季類櫻的袖子,道:「娘親親?」
季類櫻這才低下了頭,看了季殫一眼,那眼神瞬間溫暖了起來,她伸出手摸了摸季殫的頭,淡淡道:「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這裡都是髒東西,不是你來玩耍的地方,跟娘回去。」
季殫指了指樹下的季殃,疑惑道:「娘親親,那個人……我想和他玩兒……」
「住口!」季類櫻冷聲開口打斷季殫的話,厲聲道,「往後不準再接近這裡,也不要去靠近他。」
季殃伏在地上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季殫被嚇了一跳,喃喃道:「可是他……」
季類櫻冷冷道:「我說了,住口。」
季殫委屈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此時的娘親有些不近人情,他看著看著眼淚就飆了出來,抽噎著開口道:「我……我什麼都沒做錯,你兇我做什麼?」
季殃渾身顫抖,伏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但是聽到季殫哭泣的聲音,勉強鼓起勇氣微微抬起頭,抖著唇啞聲道:「夫……夫人……殫兒他……沒有……」
但是他話還沒說完,季類櫻就不耐煩地凌空揮了一掌,只聽到「啪」的一聲,季殃頓時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臉狠狠地偏了過去,很快唇角溢位了一絲鮮血。
季類櫻完全沒留手,冷冷將袖子收回,帶著滿滿的厭惡開口:「你算什麼東西?殫兒也是你能叫的。」
季殃立刻俯下了頭,渾身顫抖不敢再說話。
季殫也被季類櫻一言不合就甩人一巴掌的動作給嚇到了,連哭泣都忘記了,愣愣看著跪在地上的季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季類櫻俯身將季殫抱了起來,冷淡道:「聽話,往後不要再來這裡了。」
季殫抓著季類櫻的衣襟,皺眉道:「可是……」
「沒什麼可是。」季類櫻打斷他的話,抱著他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季殃轉身離去。
季殫還沒見過季類櫻對他如此強勢,訥訥半天不敢反駁,偏過頭趴在季類櫻肩膀上,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那個單薄身軀,突然感覺心臟像是被什麼戳了一下,有些難受。
季類櫻和季殫已經走了很久了,季殃依然雙手墊在額頭上,渾身發抖地跪在地上,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看到,此時的季殃正張大眼睛,瞳孔在劇烈地晃動著,眼淚從羽睫上滾下來一滴滴落在了地面上,將地上的青石板上都打出了一片水跡。
直到月落西沉,他才像是清醒了一點,踉踉蹌蹌地撐著手直起腰來,眼眶一片通紅,臉上卻無一絲淚痕。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經歷了無數次絕望場景之後的麻木,他摸著自己紅腫的臉愣愣坐在原地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從衣領裡面捏出來一塊蜜餞,想了想,又仔細地從中間掰開,只拿了一半塞到了嘴裡,其餘的再次被他鄭重其事地塞了回去。
他舌尖舔了舔口中一小塊蜜餞,舔著舔著他就彎起眸子來笑了起來。
「不疼了。」他心想,「有甜……的就真的不疼了。」
雖然季類櫻明確地告知季殫不準再接近那個荒園,但是季殫卻總喜歡給那些約束自己的東西反著幹,還沒過幾天,他就趁著季類櫻不在家,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地跑到了季殃所住的荒原,從衣服裡拿出來一堆糖塞給季殃。
季殃笑得眼睛都要沒了,抱著一堆糖開心道:「謝謝你呀。」
季殫被他的這個笑容笑得有點晃神,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