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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風波折騰了一兩年才終於平息了下去。
而邊術自從邊齡失蹤之後便蒼老了許多,此時滿頭白髮,朝著一殃君行禮不敢起身。
季秉燭沒有對他多做理解,反倒是把視線投向了跟在他身後的少年。
少年也和他父親一樣低垂著頭,頭髮散落下來,露出白皙的脖頸,似乎因為季秉燭的氣勢而在微微顫抖。
鹿沐看到季秉燭饒有興致地看著少年,便主動走上前,按住少年的肩膀推到了季秉燭身邊,笑吟吟道:「這個是邊家最小的孩子,修道上很有天分。邊術的意思是能不能讓他在你身旁跟上一段時間指點指點修煉一番?」
這也是邊術能為邊家做的最後的事情了,邊家自從邊齡失蹤之後便迅速沒落,不光其他城池的人冷嘲熱諷,也被鹿邑城其他世家各種排擠打壓。
季秉燭看著少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淡淡道:「抬起頭來。」
少年發著抖,抬起頭來,臉龐冷漠,但是眸中卻帶著些許恐懼,瞳孔都在不自然地晃動。
季秉燭心道我有那麼可怕嗎?
他想了想,學著之前鹿沐對待他的那樣,伸出手在少年頭上安撫地摸了摸,道:「名字?」
邊術一喜,立刻道:「回君上,吾兒名喚邊流景。」
季秉燭淡淡道:「流景,好,跟著我吧。」
他一向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邊家為他奉道那麼些年,只是指點一個孩子修煉,對於季秉燭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他把手收了回來,卻突然感覺到自己背後傳來一股涼意。
季秉燭心下一驚,微微回頭,就看到不遠處的無邊君伸出手將頭上的兜帽緩慢壓了壓的姿勢。
季秉燭看著滿身漆黑的他,突然覺得更冷了。
邊術在一旁千恩萬謝,季秉燭聽了一會就覺得不耐煩了,還是鹿沐看出來了他的不虞,連忙帶著邊術離開了。
季秉燭再次坐了回去,雙眼看著眼前的空杯子發呆。
就在此時,一隻小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拿著一小碟點心小心翼翼地推到了季秉燭面前。
季秉燭一抬頭,就看到邊流景正跪坐在他身邊,低著頭將幾個小點心放在他桌子上。
邊流景大概是性格內斂,雖然相貌不錯卻因為自卑總是低著頭顯得讓人不太舒服,他將從桌子上端過來的小點心都放在了季秉燭面前,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立刻垂了下去。
季秉燭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著他,看似在打量少年,實則正在圍著內府的阿鴉瘋狂轉圈。
「阿鴉,你看到了嗎?不是我想吃,而是別人專門拿來讓我吃的!你看看這個孩子那麼可憐的樣子,我若是拒絕了他,我還是人嗎?所以,這真的不怪我!」
阿鴉:「……」
——失算了。
季秉燭故作矜持地看了少年片刻,才伸出細長的手指捏了一塊點心,正要放進嘴裡,一旁突然有人道:「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讓君上吃這等俗物?」
季秉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將糕點放下,偏頭看向來人。
來人正是期封城的雪容,他身段極其妖嬈,穿著一身純白色的衣衫,慢條斯理朝著季秉燭走來,還像模像樣地行了一禮:「見過君上。」
季秉燭疑惑看著他,問阿鴉:「他是誰來著?哪個城的?雪……雪花?」
阿鴉:「是期封城的雪容!」
季秉燭:「哦哦哦。」
季秉燭一抬手:「無需多禮。」
雪容眼眸輕佻,風情萬種地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早前就聽聞君上大名,此番相見果然不同凡響。」
他說著捏起一個酒杯遞給季秉燭,柔聲道:「這等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