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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季秉燭在裡面冥想,也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吧。
邊齡越想越不對勁,又拍了幾下門框就有些不耐煩地直接推開了沒有上鎖的門。
出乎他意料的是,房間裡空無一人。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些許季秉燭身上的果子香氣,桌子上還插著一枝鳳凰花,正在隨著窗戶縫裡吹來的風微微拂動——那是五年前季秉燭心血來潮送給邊齡的那枝,被他好好地每天用靈力養在花瓶裡,這些年一直未凋謝。
邊齡完全沒閒情去看房間裡到底是個什麼場景,他皺著眉將整個房間的角落裡翻了好多遍,「前輩?」
「季秉燭?」
翻了半天都沒找到半個鬼影,邊齡覺得有些不安,又跑去了旁邊的書房裡去找。
每一個書房的畫中境幾乎有三面牆那麼多,而空間加在一起幾乎能趕得上小半個城池了,邊齡原本還會一個一個的去找,但是找了沒多久就覺得心煩意亂。
他從畫中境狼狽地出來,又將整個院子都找了許多遍,甚至將後院溫泉裡的水都給抽乾了,還是沒能找到季秉燭的影子。
邊齡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閉著眼睛將神識朝外鋪了出去,他的神識籠罩住了以這座院子為中心方圓十里的空間,一番搜尋之後還是沒有發現季秉燭的影子。
而一直在他身邊卻被他無視的那股強悍氣息也不知不覺間消散了。
邊齡越想越心悸,但是還是拼命安慰自己:「可能他是自己修煉得無聊跑出去玩了,再等一等可能就會回來了。」
邊齡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那麼樂觀,他就抱著這樣的念頭,將腦海放空,坐在院子裡的鞦韆椅上等著季秉燭回來。
但是此時已經日落了,季秉燭平日裡再貪玩也絕對不會再晚上的時候出去,他那麼怕黑,太陽一下山一定是從外面準點回來的。
邊齡大概是在自欺欺人,拼命安慰自己季秉燭不會無緣無故失蹤。
夜幕降臨,因為大雪的緣故天空依然是一望無際的烏雲,邊齡將院子裡所有的燈籠都點著,站在院子門口等季秉燭回來。
但是一夜過後,天光大亮,鋪天蓋地地雪依然飄飄灑灑地落下,邊齡站在原地一動未動,身上早已經落滿了雪瓣。
他看著越來越亮的天邊,站了一晚上的身體微晃險些一頭栽到地上。
等到他扶著門框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串腳步聲,邊齡眼睛一亮,立刻踉踉蹌蹌衝上前,正滿懷期盼地看著來人,但是下一刻卻發現來的人不是季秉燭。
邊齡臉上的欣喜瞬間沉了下去。
施怨穿著黑袍,一步步地踩在地面的雪上,剛剛落了一夜的雪,還沒有被人造訪過,下一刻就被施怨一頓折騰,滿地狼藉。
邊齡冷冷看著他:「你來做什麼?」
施怨臉色也極其難看,他冷笑了一聲,全無在季秉燭面前的人畜無害和溫和,他淡淡道:「你是在等季殃嗎?」
邊齡:「不關你的事。」
邊齡對季秉燭之外的人全都冷著臉,完全不想多說一句話,他說完之後就轉過身,打算去畫中境再去找一遍,心中還抱著「季秉燭可能是在畫中境迷路了」這樣可笑的想法。
施怨淡淡道:「他已經走了。」
邊齡一甩手,新停候朝著施怨呼嘯一聲砍去,刀尖堪堪抵在施怨眉心便沒有再往前了,他眼睛有些通紅,厲聲道:「閉嘴!」
施怨完全沒把那閃著紅光的新停候放在眼裡,他歪了歪頭,輕聲道:「難道你沒有察覺到嗎?整個聻境……不,整個落墨山都沒有了他的氣息。」
邊齡並起兩指,只見新停候一閃,施怨肩膀上的一束頭髮輕飄飄落了下來,他一字一頓道:「我說,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