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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齡這才放棄了,他也不怕黑,直接抬步走了進去。
但是走了兩步之後,他一回頭季秉燭還站在入口處,眼睛緊緊盯著他,一副想要跟過來但是又不敢的模樣。
邊齡走了回去,皺眉道:「你該不會……」
季秉燭抖了抖,微仰著頭看他,眼眸裡似乎都溢位水光來了。
邊齡幽幽說完後面半句話,道:「你該不會是怕黑吧?」
季秉燭縮著肩膀,小心翼翼用手比了一小截高度,小聲道:「就……就一點點,一點點怕而已。」
邊齡忍俊不禁,眸中漾出柔暖的笑意,他朝著季秉燭伸出手,輕聲道:「別怕,我拉著你。」
季秉燭微仰著頭,呆呆看著他,本能地將手放在了邊齡溫暖的掌心。
他的手又軟又涼,被邊齡的掌心包裹中,一股暖流順著他的筋脈蔓延直上,所過之處像是枯木逢春一般,將那冰封死的血液暖得重新開始流動,連緩慢跳動的心似乎也一起給帶動了。
撲通、撲通。
季秉燭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聲又一聲。
這種奇異的感覺是他活了七百多年從未有過的,他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恐懼。
劇烈跳動的心臟以及那陌生的情緒從他心底逐漸蔓延到全身,讓他身體不自禁地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邊齡拉著他走進漆黑的山洞,還沒走幾步就感覺到他握著的手突然開始發起抖來,那抖動頻率太大幾乎讓他抓不住。
邊齡一回身猛地抓住季秉燭的手腕,死死握著,努力放緩了聲音道:「怎麼了?還是很怕嗎?」
季秉燭沒有說話,邊齡無奈道:「既然怕為什麼還非得來這裡?在家裡待著不好嗎?」
這時,季秉燭才輕輕開口了,「家?」
邊齡:「難道不是嗎?」
季秉燭似乎在思考,手依然還在抖。
這裡根本就不是說話的地方,邊齡無可奈何,只好往前一步張開雙臂,把季秉燭整個人裹到了自己的披風裡,生平第一次那樣溫柔地開口道:「別怕了,有我在,怕黑就閉上眼睛,我們很快就到了。」
話音剛落,季秉燭纖瘦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片刻之後,他才帶著一點哭腔緩緩開口道:「嗯,你、你不要鬆開我。」
邊齡在黑暗中摸了摸他的頭,再往下卻是摸到了一手的水跡,邊齡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季秉燭這樣在外界翻手為雲覆手雨的大能,竟然會怕黑怕到哭。
想到這裡,邊齡一把把季秉燭打橫抱起,腳步加快,很快就走出了那漆黑的隧道。
兩人走出去之後,那入口瞬間關閉掉,如同一座牆壁,全然看不出來這裡剛才還有一個出口。
剛才一直在他懷裡安安靜靜的季秉燭一見到光之後又是一條好漢,他扒開擋在自己身上的披風,從邊齡懷裡一躍而下,「哇啊」的大叫一聲。
邊齡順勢回過頭,就被眼前這一幕震撼到了。
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火山口,地面怪石嶙峋,漆黑和內綠色的地面相互交錯,勾畫出一副震撼又奇異的場景,他們站在火山邊緣就像是滄海中的一粟一般渺小。
更加怪異的是,火山口就像是被人強行畫了一條涇渭分明的線,一半漫天大雪布滿冰渣,一半如同炎夏,地面熾熱得讓人站不住腳。
邊齡往前走了一段路,在火山口邊緣往下看,那火山也被線分開,一邊熾熱滾燙的巖漿一邊如同是冰雪覆蓋的荒原,煞是壯觀。
季秉燭在火山口邊緣跑來跑去,赤著腳也不怕冷或者熱,風風火火跑了一會又跳回邊齡身邊,眼睛都在發光,「阿齡阿齡,好看嗎?這裡是整個後山最好看最好玩的地方,那那那,你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