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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整一篇文章通讀下來並大致翻譯出來,已經是凌晨兩三點了。
鍾琋伸了個懶腰,準備去睡個覺。可轉頭瞬間,又看到了自己故意放得遠遠的手機。
她走過去,拿起手機,神不知鬼不覺地又點開了「新的朋友」介面,看著徐憶澤的微信頭像,她又不住愣神了。
曾經他們也是在這樣的一間教室裡,以最遙遠的距離相對而坐。
如今他們依舊在同一座城市裡,以最遙遠的距離各自生活。
鍾琋指尖滑動,把徐憶澤的申請刪除了。
這回便不會再多想了。鍾琋深吸一口氣。他那麼優秀,他有他的路要走,而我,便好好專注於自己當下的事,成為更好的自己吧。
……
「怎麼搞的啊大科學家,這一臉古怪的?」辛成嚼著珍珠,半躺在沙發上。
徐憶澤則端坐在電腦前,敲著鍵盤。好似有那麼一股子不爽的勁兒在這噼裡啪啦的聲響中。
辛成認識徐憶澤多年,知道他是那種喜怒不輕易顯於色的人。就算是曾經在美國最艱難的時刻,他也是一個人默默地忍受著一切,貧困無助,學業壓力,有色眼光。但像現在這般有些沉不住氣地用論文來發洩,他還是頭一次見。
不用猜都知道,恐怕還是為著鍾老師。
辛成對徐憶澤獨自到美國的原因不感興趣,只是好奇既然他心中始終記掛著一個人,卻為何那麼多年都不回來找她,現在又突然想通了。
他把奶茶往徐憶澤面前一放,「老徐,聊聊。」
「在修訂論文,對方等著呢。」徐憶澤頭也不抬。
「不急那麼一時半刻的,」辛成道,「我還不瞭解你?就算你拖上個天的,編輯也會等你。」
徐憶澤合上電腦,望著落地窗外燈火璀璨之下的夜色深深,「陪我出去走走。」
……
沿著記憶中的道路,徐憶澤帶著辛成走到了一處高樓之前。
這裡,曾經是一條巷子的入口。
經過城市改造後,很多城中村都已經拆除重建。
而此時,當他又站在回憶的起點時,巷子中的喧囂和惡臭好像又朝他迎面撲來。那裡有著他最不堪回首的全部童年與少年時光。
那個夜晚,他像往常一樣,在書桌前做著高考前最後的複習。他媽媽也像平常一般,在一旁借著檯燈燈光,一邊縫補衣服一邊絮絮叨叨地念著早年便離世的弟弟。
在他拿書的時候,不小心將燈光遮了一下。
只這一下,徐母便突然怒火衝天,拿著手中的剪刀就朝他戳來。
他反應及時,閃開了。
沒想到這一動作,徹底激起了徐母的滿腔怒火,她將手中的衣服往地上一扔,大哭大鬧著要撕他的課本。
他連忙護著課本,手臂被徐母的剪刀戳了好幾下,瞬間流出血來。
在另一間屋看電視的繼父被吵到了,提起一把刀就沖了上來,對著徐母就砍。
徐母嚇得往他身後躲。
他伸手攔住了繼父,手臂上又是一道刀傷。而繼父一時恍神,被他搶得時機,奪下了那把刀。
他將刀扔到屋子的角落,以為這一切就結束了。
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徐母幾步撿起了刀,朝著他刺了過來,歇斯底里高喊道:「你還我兒子的命!還我兒子的命來!」
他那時只覺腦門上某股神經抽疼起來,胸腔中一股淤積了多年的苦痛瞬間傾瀉。
——只有弟弟是你的兒子,我就不是嗎?你所有承受的痛苦和不幸,難道都是我帶給你的嗎?我到底算什麼?!
一瞬間,他幾乎都想要放棄了。
——不要掙紮了,就死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