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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匕首?這把匕首有什麼特別的嗎?伊凡暗自疑惑,但現在也顧不得追問了,於是出了店門。凱爾看來已經挑到了合心意的禮物,臉上難得帶著笑意。
一行人回到雄獅號時正好十點,船員們都回來了,清點了人數後雄獅號揚帆起航,目標便是停留著逐日號的那處礁石。
海盜們想必是度過了逍遙快活的一夜,此時個個神情饜足,又帶著些許對熱泉島的留戀和對腰包的心疼,但總歸還是心情愉快的。
比如康尼,他正找到伊凡打算炫耀一番,卻看見這個小鬼拿著一把匕首翻來覆去地瞧。
「新買的匕首?」康尼一把奪過,用大拇指試了試刀刃,「還湊合。」
連康尼都這樣說,看來果然這就是把普通的匕首,並不是自己多麼有眼光低價買到寶貝。但……如果是這樣那個水手為什麼要看這匕首呢?
「……喂,餵伊凡!我跟你說話呢!」胸口忽然被人輕錘了一下,是不滿的康尼,「我跟你說話呢,你發什麼呆?」
他剛才說的是……伊凡回想了一下,轉頭離開,「我對你昨天晚上你和誰共度一夜不感興趣。」
回到逐日號,遠遠地,負責守船的馬歇爾就朝他們揮手致意。大概是因為沒能去久負盛名的熱泉島,馬歇爾的神情有些苦澀煩惱。
剛在伊凡身上碰了釘子的康尼頓時來了勁,「嘿!馬歇爾,你知道我昨天晚上怎麼度過的嗎!我跟你說,我遇到了一個前凸後翹的大美人,她可太火辣了,熱情又主動,我……」
「好了好了,康尼,我沒興趣知道。」推開熱情地湊上來講述艷遇的康尼,馬歇爾鑽進船艙。
康尼撇撇嘴,滿腔熱情無處傾瀉,只好全都轉換成幹活的力氣。
又是晴朗的一天,逐日號按部就班向著特略賽海域航行,隨著時間流逝,太陽慢慢沉入海中,海面上也緩緩出現了一些霧氣。能見度降低,但周邊卻沒有能停靠船隻的地方,西奧多與亞瑟商議後都決定暫時拋錨停船。
停船於大霧之中,自然是需要人執勤的,但昨天夜裡船員們想必是賣了不少力氣,擔心他們不能好好守夜,於是西奧多主動接了這個差事,讓船員們一個個的感激不已。
坐在船尾的甲板上,夜裡的海風吹在身上有些涼,伊凡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向西奧多道:「船長,有些冷了,我去把外套拿來吧。」
西奧多點點頭,待伊凡把外套拿來後便讓他去睡,「你昨天沒睡好,快回去睡吧,不用陪著我。」
「沒關係,再和您待一會。」伊凡掏出匕首,「您給我的那些錢我今天都買匕首了,您看看怎麼樣?」
「還不錯,價錢很公道。」西奧多看了一會兒後遞還給他,「有把匕首防身也好,但要小心別傷到自己。」
伊凡點頭,把匕首收入刀鞘別在腰帶上。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開口道:「今天早上……我在武器店裡遇到兩個塞納特斯人,他們說起塞納特斯時,似乎完全不知道我的事,我父親他……他沒有找我。」
似乎是因為深夜裡本就容易傷感,伊凡此時忍不住又有些難過,想到上一次在西奧多那裡得到的溫暖,難過之餘,他心裡又隱隱生出一點期待。
果然,西奧多的手覆在了他的頭上,在寒冷的夜風中,西奧多手心的熱度透過頭髮傳遞到頭皮上,然後似乎一直傳到了心口。
他的手如此溫暖,他的聲音也是,「你父親……可能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吧。」
伊凡忍不住往西奧多的方向靠了靠,好多汲取一些溫暖,「也許是這樣吧……但我真希望能知道這個原因……」
頭上的手動作頓了頓,西奧多的聲音似乎帶上了某種隱秘的、酸澀的情緒,「也許……你知道原因後反而會希望自己從來沒知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