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收回首飾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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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雲舟無奈地看向曾氏:“母親?” 曾氏道:“你若真把我當母親,今日便聽了我的。若你執迷不悟,就把我送到莊子去住,省得打擾你的好事。” 曾氏語氣不容置喙,段雲舟挺直的脊背忽然如沒了骨頭似了耷拉,失了魂魄一樣。 他看著寧晚橋那張絕美冷漠的臉,她的處境明明如此艱難,竟沒有一絲猶豫地要離開侯府。 段雲舟道:“請母親收回主意,我們段家百餘年來絕無和離的先例啊!” 曾氏眼見已經逼兒子到這個份上,兒子竟然還要挽留,又驚又怒。 但見寧晚橋顯得冷靜而從容,似乎對此全無感覺,曾氏更篤定了要把寧晚橋趕出府。 曾氏礙著雙方族人在,到底是保持著一份大度,便按著方才陳媽媽的話道:“如今你們走到這個地步,好聚好散便罷了。你又何必強留?京中好女子多的是,各自嫁娶,留個體面罷。” 段雲舟臉色越來越難看,一股氣血全部往腦門衝去。 “母親…我…” 段雲舟胸膛劇烈地起伏不已,真要他做出這種決定,才體會到如同要了他的命。 曾氏如何看不出他的痛苦,快刀斬亂麻,這樣才能解決後顧之憂。 寧晚橋看差不多了,定了定神,說道:“請侯爺寫和離書罷。” 小廝們自己擺好了紙墨筆硯,只待段雲舟落筆。 所有人都看著段雲舟,曾氏那雙對他失望的眼睛,深深地注視著他。 段雲舟艱難起身,目光從寧晚橋身上,移向書案。 “不行!” 段雲舟道。無論是和離還是義絕,他都不同意,他怎麼可能會同意! 他們拜過天地,寧晚橋是他八抬大轎抬回來的。 寧晚橋平靜地與他四目對視,眼神堅毅。 曾氏恨鐵不成鋼,催促道:“娘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如今孃的話也不聽了?” 段雲舟彷彿被掐住了喉嚨一般,說不出話來。 如果他忤逆母親,母親絕不會罷休,就算現在不和離,母親還是會逼他休了寧晚橋。 若是不與寧晚橋和離,她會到御前告狀,母親害她的事自然人盡皆知,堂堂侯府二品太夫人,揹負著“殺害兒媳”的罪名,對母親的名聲總是有影響的。 寧晚橋如今已經離開了安武侯府,沒有安武侯府的庇護,孤兒寡母。 若是今日和離,日後他再私下與她來往,待母親與她關係緩和,他再接她回府中。 平昌侯府主母的位置,還是留給她。 段雲舟的瞳孔閃閃爍爍地變化不已,衡量著利害。 想明白了,他緩緩地走向大案,拿起一支狼毫筆,沾了沾墨。 他揮動手腕,行雲流水。 《放妻書》 蓋說夫妻之緣,伉儷情深… 若結緣不合… 想是前世冤家… 願妻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伏願娘子千秋萬歲。 ——段雲舟。 看到段雲舟終於寫下他的大名,寧晚橋的心怦怦跳,手掌也出了汗。 段雲舟的拇指又在紅色的印泥上按了一下,朝放妻書按下手印。 他對自己說,這是緩兵之策。 待緩和母親與寧晚橋的關係,他再擇機把她接回府中。 今日暫且先壓下這件事,以後再慢慢向寧晚橋求情。 他們是夫妻,她也就是一時在氣頭上,才會想著和他和離。 以後實在不行,他服個軟,再低個頭,寧晚橋一定會心軟的。 管事把段雲舟簽字又蓋了手印的放妻書呈給了族長和曾氏看。 族長只掃了一眼,便吩咐管事拿去宗祠備案,並把寧氏的名字從宗祠移除。 這也意味著寧氏從堂堂的二品誥命夫人,變成了一個沒有誥命的普通婦人,從此地位與之前天壤之別。 在場的人唏噓不已,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捨棄榮華富貴,甘願當一個普通婦人? 所有人散去,寧晚橋拿著放妻書,百感交集。 安武侯看著幾乎算是陌生人的女兒,想到她遇事鎮定不卑不亢,若是沒有和離成,以平昌侯爺對她的寵愛,對安武侯府來說,定是百利無害。 如今她靠自己得太后賞識,對安武侯府還是有價值的,便道:“譚姨娘雖然離開安武侯府了,你卻還是我的女兒。有空了也該回府中給你母親請安。” 寧晚橋點頭道:“知道了,父親。” 日後去不去,也是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