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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兄上戰場的次數多了,幾乎枕戈待旦。憑馬蹄聲就知道來敵多寡和遠近。
他才沒有為這種小事拼死的覺悟。立刻打手勢令護衛們撤退。自己則夾緊了馬肚,探手進車廂裡,想把阿狸拖出來。
……所以說這娃很悲催,他拉住了珠翠的手腕。阿狸瞧見,回頭就在他手背上狠狠的啃了一口。立刻就見血了。
牛車猛然間前行,撒蹄狂奔。崔琛幾乎被帶下馬去,只能匆忙放手。
他又追了牛車幾步,見漫山遍野的人衝下來,知道不能耽擱了,才憤恨的撒手,撥馬逃走。
牛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阿狸和珠翠長舒了一口氣。江南濕冷的朔風透窗而入。微微的刮骨,阿狸不覺就裹了裹身上的披風。
外面有雜亂的馬蹄踏地和嘶鳴聲。車夫也趕了牛車回頭。
正有人向阿狸六叔問話。隱隱約約聽不真切。大概是些&ldo;可傷了人?&rdo;之類的例行。卻聽得清問話人的馬蹄聲,紛紛沓沓,有些很不耐煩的意味。
牛車搖搖晃晃的回去。
這一天天光不算晴朗,有陰雲密佈,風時緊時松。在某一刻,當風逆折吹入車簾的時候,阿狸聽清了那少年的聲音,他說的是,&ldo;車上的人呢,沒傷著吧?&rdo;
四面的嘈雜馬蹄與馬嘶就如塵埃般瞬間落盡,阿狸耳中一時寂靜如斯。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只是眼中忽然就模糊了。千軍萬馬之中,那人金盔鱗甲,彷彿在燃燒一般廝殺著。風過白水,葦花吹折。他回眸尋望,明明沒有尋見,阿狸卻被那目光灼痛了。
車夫答話,&ldo;沒有傷到,一切安好。&rdo;
阿狸攥緊了手心,端坐著。僵硬得脖頸都不能轉動一眼,只淚水在眼眶裡轉啊轉啊。
那個人離她這麼近。
只要一掀車簾就能望見。
可是望見了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又一回,故人相見不相識。
而司馬煜確實是不耐煩的。崔琛跑了,衛琅去追了。偏偏他追不得‐‐當著這麼些人的面呢,他明知對方是清河崔家的人、北燕來的使者還追過去,就太不識大體了。他阿爹不抽他才怪。
他也不擅長善後,糙糙問完了話,就一個人到一旁畫圈圈去了。反正有謝漣在呢。
想起謝漣就又腹誹不止‐‐真是太不仗義了!
他驅馬遠遠的在一旁踢著土裡糙根,十分無趣。
不經意的望望那輛牛車,總覺得有些眼熟。卻也懶得多計較。
直到阿狸六叔致謝,牛車緩緩的行遠了,他才電光火石般將一切聯絡起來。腦海中牛車悠然駛過街巷,車上少女聲音清脆如水擊白玉,瞬間便打亂了他的心境。
但他依舊只是望著。
有什麼東西絆住了他的腳。令他只能望著。
甚至連望著都不許。可是有一些渴求,便是本能也無法剋制。
他就這麼放任他們一次次的擦肩而過。
也許擦肩而過的次數多了,便連凝望的渴求也消失殆盡了。
那個時候,糾纏不休的孽緣,也就斬斷了吧。
展眼冬盡,又是一年元日更新。
人日天晴,皇帝在華林苑大宴賓客。
皇帝已經知道了司馬煜和崔琛間的‐‐也或者是司馬煜對崔琛單方面的‐‐齟齬,怕他胡鬧,將宴會弄砸了,便不許他參加。
司馬煜那裡忍得住?和衛琅一合計,兩個人扮女裝偷偷溜進去了。
原本一切順利,雖則皇帝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