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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床位在腦外的事一時也跟個工友解釋不清楚,於是乾脆從兜裡掏出記錄上級指示的便條本,寫上,1,如果病人有任何要求或者不適,請這裡護士給普通外科一分割槽打電話,找李波,2,從這裡到普通外科一分割槽,如此如此走,走樓梯如何,坐電梯又如何。寫了之後,遞給老趙,又再囑咐王英強的媽媽來了之後再轉交給她,這才離開了。
老趙把那張紙塞進兜裡,朝秦牧走過去,他依舊對著窗外看著,彷彿也並不著急離開。
“秦工,我看基本沒什麼事了,你明天還要應對媒體,這就回去吧?你看我是要在這兒等著老太太來,還是。。。”
秦牧有一會兒沒說話,半晌,回頭說道,“你走吧,我在這兒等等他媽媽來。”
“啊?”老趙有些不解地看著秦牧………他臉色不正常的蒼白,聲音也發啞,“有什麼需要辦的,我盯這兒。你多少事兒得操心呢!”
“到明天之前也沒什麼緊急要辦的了。”秦牧搖頭道,“基本告一段落。”
“那你休息休息啊。”老趙有點心疼地瞧著他,“在d城那邊兒上吐下瀉地都脫水了的,輸了倆天液之後就連軸幹到現在了,一點兒也沒正經休息,這都沒好利索吧?”
“那就是中暑了麼。”秦牧笑,“我沒事這兒安安靜靜的,離那些麻煩事倒是遠,想不著,倒是腦子歇會兒………哪怕不回公司回家去,我也都強迫症地看圖紙看報告。”
“你是不是瞧著這孩子想起來。。”老趙往病房望了一眼,忍不住了半句又閉嘴,嘆了口氣道,“那我走了,你儘量休息休息。”
秦牧答應了一聲,慢慢地往王英強的病房走過去。
麻藥應該還沒有過勁兒,王英強睡得很安靜,並沒有顯得痛楚。
很年輕的一張臉,斯文而清秀。老趙說,才知道他還是個學生,每年寒假暑假都在當地的建築隊打工,今年高考考上了北京的學校,就讓原先的工頭給介紹了到另個同鄉在北京帶的隊裡幹,就恰好,這個隊的工頭想法子跟藍鷹工程部負責這個工程的經理張寧搭上了,當時何揚正頂著萬永康,張寧藉著就把包括這個隊在內的幾個隊介紹給了萬永康。
這孩子,想賺點開學的學費吧,結果就差了一點便幾乎就毀了一切。
其實他該感謝s城工程投標的時間恰好………更該感謝s城是萬家的老家,也該感謝如今這些特別愛炒作的記者們。
秦牧的嘴角浮上一絲苦笑。
這孩子依舊睡著,窗外已經是盛夏的黃昏。
秦牧輕輕地走到視窗。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從何時起開始有了從樓上的窗看樓下來往的人的習慣,經常看得很久,久到以他的時間生活節奏而言,簡直是驚人的浪費。
而現在,似乎是最有資格浪費時間的時候。
不用想圖紙或者任何人事的紛爭。不用想投標。
外間還是亮的,方才還能見大半個的夕陽已經不見了蹤影,天邊的紅雲也都淡了,還給這一天留下了最後一絲暖紅色的光。
這時候,她從醫院門口走進來。因為這馬上就要消失了的光,所以他從這裡將她看得很清楚。
藍灰細格襯衫和黑色牛仔褲,對於她這樣的年齡,有些過於素淡,可是,卻因為那扎著馬尾辮子的年輕而明亮的臉而一點也不沉悶。
她提著個土氣到家的大花包袱和一隻灰色的提包,側身對個駝背的老太太微笑著說話。
秦牧有幾分鐘的怔忪,他想起來那個大雨的夜晚。
那個夜晚,罩在塑膠雨衣裡面被嚇壞了的小丫頭,對他無比依賴和信任,甚至信任到了,明白地根他講,他很適合被包裝,他們想要拿他來炒作。
那種絲毫不掩飾的信賴和依賴,讓他有種說不太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