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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透了……”
易風凌剛要追上,耳邊卻傳來海茉輕飄的聲音:“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不要吵我。”
步伐蹣跚,海茉恍恍惚惚地走著,使勁用簪子戳著掌心的肌膚,毫無知覺般的一下、兩下。黑夜早已降臨,晚風夾雜白日的燥熱吹乾她臉上的淚水,卻留下的淚痕。
不知不覺,她來到了慕容府的後山,海茉無意抬頭看著天空,月亮被烏雲遮掩一半,微風襲來,葉動沙沙的作響,四周暗沉沉的,似乎瀰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海茉心頭忽然湧起不安,加快步伐朝回走去。
忽然一道繩索呼嘯而過,準確無誤的套住海茉的右腳,她大驚一下摔倒,與此同時,一匹棗紅色駿馬嘶聲鳴叫,拖著海茉一路狂奔,她只覺面板猶火燒灼燙,整個身軀仰在地面,與崎嶇不平的山路“親密摩擦”。海茉使勁的拉緊繩索,想要減慢馬的速度,身上的皮肉卻被路上的石頭劃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她拉著繩索,雙手被磨出一道道的血痕。馬像是受了刺激,發狠的狂奔,她咬緊牙關,摸出袖口的桃花簪,睜大眼睛,瞄準時機,用力朝著馬屁股猛扎過去。
“咴兒”馬兒忽然停下來揚起前蹄,疼的嘶聲烈叫,響徹山谷,說時遲,那時快,海茉忍著劇痛,使勁向前一躍,拔出簪子,解開繩索。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馬兒揚起蹄子再次狂奔,因為慣性,海茉在地上滾了兩圈,痛的暈了過去。
烏雲退去,銀色的月光又濛濛的的照了過來,鈴聲隱隱,輕盈的腳步忽然走近,看著地上暈死的海茉,易曲煙蹙緊柳眉,銀牙一咬,轉身而去。
毀滅之夜
晉邯城,蕙馨小館。
掀開簾幔,朱唇漾出銀鈴似的嬌笑,青蔥玉指託著瓷玉小盤,唐莫兒蓮步輕移來到桌前,拿起盤中的鏤花銀壺,滿滿地斟了兩杯清酒。
“大人來得真是及時,莫兒受寵若驚。”唐莫兒淺笑盈盈,雙手捧起白玉酒杯,水意融融的美眸含情脈脈。
淡淡一瞥,君少卿問道:“不知唐姑娘打聽到了什麼?”
眼波流轉,唐莫兒又是盈盈一笑,將酒杯捧至他面前:“大人這般心急,未免辜負了莫兒一番心意,不如先飲了這杯薄酒,再聽莫兒細細道來。”
冰眸緊緊地盯住酒杯,君少卿沒有要接下的意思。
“大人莫不是怕酒中有毒?呵呵,那好,莫兒先乾為敬!”說罷,唐莫兒羅袖輕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拿起另外一個杯子,輕輕斟滿,雙手奉上。
君少卿接過酒杯,漫不經心地晃盪了幾下,見酒液清澈透明,並無特別之處,遲疑了一下,便輕輕抿了一口。
“呵呵呵,大人真是謹慎,莫兒哪裡捨得對你下毒呢!”唐莫兒巧笑嫣然道。
“酒也喝了,現在能說了嗎?”君少卿扯扯唇。
“相傳大人尋找令尊十餘年,一直不見下落,可巧,莫兒前月回到家中,聽說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君少卿眸光一緊,隱隱感覺空氣中飄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
“那日我經過書房門口,無意間聽見爹爹正在和人密談。我聽到令尊的姓名,一時好奇,便趴在窗下偷聽。”嫵媚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詭譎,唐莫兒緊緊盯著他說道,“那人說,十年前的一個夜晚,在敦煌南郊的神沙山下,曾經見過令尊!”
“敦煌?!”君少卿目光微訝:父親是在江南失蹤的,此生從未去過敦煌。他們父子二人一直定居在北方,那裡也沒有他們的朋友。父親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大人別急,聽莫兒把話說完。那人還說,令尊當時披頭散髮,衣衫襤褸,正對著天空的圓月參拜,似乎有些……有些瘋癲之象。要不是見到令尊腰間佩帶的彎月刀,他幾乎不敢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