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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想上學啊?我操!我憑啥就得讓著,我他媽憑啥……”
伢鎖出去了很久也沒回來,大概是想一人兒靜會兒。陸領也想到大道上乾嚎兩嗓子找個人揍一頓呢。可面前還有個酩酊大醉的連鎖,嘟嘟囔囔,沒完沒了。
第七章
相較於陸領,伍月笙的心情相當不錯。她對新工作基本表示滿意,吳以添這個人平日裡嘻嘻哈哈沒正形,工作起來還是比較挑剔。此人進媒體圈也小十年了,從採編廣到策劃操盤樣樣精,老總把電視和雜誌兩個主力部隊交給他一人指戰。伍月笙是雜誌部的,她們部門人不多,每個人都身兼數職,伍月笙才來一個多月,已經開始跟幾個重點客戶接觸。她從吳以添那兒學到不少有用的東西,覺得這人又不難相處,挺適合做實習單位領導的。
這天他們去參加一個專案推介會,結束之後吳以添直接開車送她回家,隨口問著:“你那佳美呢?”
伍月笙揶揄地說:“你覺得我媽還敢讓我開嗎?”其實是程元元開去找本市一個老同學玩了。她媽自己開車都老追別人尾的主兒,也不會真因為這事把車沒收。伍月笙只害怕她磨嘰,不過事故當天伍月笙火氣很大,程元元也沒敢拿車說事,心裡埋怨那不長眼睛惹伍月笙的報社主任。這幾年她花在女兒身上的錢,除了學費,就屬給人賠的醫藥費最多了,都是對伍月笙動手動腳的男人。伍月笙手狠,不管摸著什麼工具都照人軟肋上打,有一次撥了頭上簪子差點刺進人家肺子。自那以後一見她挽頭髮,程元元就心驚膽顫。這次聽說只是摑出去一嘴巴,反倒感覺不解氣了。程元元罵了一會兒,娘倆兒一商量,打了個電話回帝豪。第二天一個小姐到伍月笙原來實習那報社一頓鬧,就說糟幹主任嫖完了不給錢,揚言要他們領匯出來給結賬。報社最近正競職上崗副社長呢,估計沒老東西什麼事兒了。
伍月笙想起這場面就忍不住樂。
吳以添見她提到車就笑,自然而然往可笑之人可笑之事上聯想:“可把六零這小子鬱悶壞了。”
伍月笙也跟著想到挫六零的事兒,笑出聲來。
吳以添唉聲嘆氣:“那暴碳兒這二十多年可能沒那一天受的氣多。”
伍月笙心說我也是啊,不過後來很解氣就是了。嘴上不正經地問道:“那他怎麼沒當場出氣?”
吳以添大笑:“他可倒是想了,等反應過來你說那話啥意思,一抬頭就剩一股車尾氣了。氣得第二天又去那兒逮你,誰知道你那是最後一天上班。”
此事就成了六零的禁忌,誰不小心提起來誰捱揍。話說回來,好像有陣子沒瞧見這小子了,人家學生開學上課,他還有啥忙和的了?再一想想,六零這傢伙跟啥人都能混到一塊兒,朋友也不一定都是學生。
伍月笙到家下車,吳以添叫住她:“有空我約下六零,咱仨再接著聊聊這事兒。”
聽出他在擠兌人,伍月笙笑著踢了車門一腳。
吳以添心裡想著策劃大戲,很興奮地踩著油門走了。伍月笙一回頭,不知停在小區門上多久的佳美,連連閃著大燈。
想必車裡的人,此刻有一雙比遠光燈還亮的眼睛。
伍月笙豎起兩隻手掌安撫程元元:“媽、媽、媽你冷靜點兒。”
程元元哪冷靜得下來。清清楚楚看見有男人送伍月笙回家,下車之後兩人還依依不捨,伍月笙笑得那甜蜜……
伍月笙撓牆:“多展甜蜜了!”越說越離譜,悶頭喝湯決定再不搭理她了。
程元元看在眼裡喜在心頭:“唉喲還不好意思呢。”
伍月笙起雞皮疙瘩,放下勺子搓手臂:“你自己生的孩子自己不知道啥樣嗎?我怎麼可能不好意思?”
程元元對自己說:“我相信愛情會使人性情大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