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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樣堆在地上,毫不在意地捏著小勺攪著粥。
觀鶯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叫了,她餓,那碗金燦燦、紅澄澄的紅糖小米粥把她的魂兒都要勾走了,她悄悄嚥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隨著小勺轉。泥胎金身耐心地很,攪了一會舀起一勺,又吹涼了才送到她唇邊。
泥胎金身不說話,觀鶯不張嘴,她就一直舉著,並無半分憐憫或不耐之色。觀鶯堅持不住了,溫熱的粥入口,甜甜的滋味讓她最後那三分硬氣也徹底土崩瓦解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沈淵只當沒看到,一勺一勺慢慢地吹、慢慢地喂。這小米粥熬出了米油,還放了足足的紅糖,交融在一處是不問來處與去處的濃烈甜蜜。在充斥著孤獨絕望的冰冷暗夜,最能叫人動容的,無非就是這一口甜。
喂完了一碗粥,觀鶯也平靜下來了,沈淵將碗勺放回食盒裡,自己坐回桌前,又恢復了觀鶯眼中泥胎金身的樣子。觀鶯真的太想問問她,她究竟是不是隱藏在人世來渡劫的?這樣不說不動一口氣坐到底,連眼皮都不帶多眨一下,換作別人早就該跳起來了!
“你這樣坐著,真像廟裡的菩薩。”觀鶯衝著泥胎金身苦笑了一下,“你餵我吃粥的時候,我想起來我娘了。”
沈淵心底深處像有根小刺紮了一下,轉瞬即逝。
“小時候,家裡拮据,我從沒穿過好衣服,更沒吃過精細的飯食,”觀鶯抱著膝蓋,自顧自地講起來,“還要被欺負,都說我是狐媚子生的,也是一臉狐媚子相,將來也是個下賤路數。”
“你知道嗎?我爹娶的那個大老婆厲害,從來不自己動手,只會叫她生的小孩來糟踐我,鬧起來了就說,是我和我娘不要臉不知足,哈哈……”觀鶯才說了幾句,紅紅的眼圈中又流出一長串眼淚來。她這架勢儼然是要好好和冷香花魁講個故事了,沈淵就端端坐著,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