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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雪停歇,老天爺吝嗇的開啟了光明。
陽光照在人臉上,有些暖。
荊黎揹著半筐孃親在世時做的豆腐來到趙家樹的院子。
敲響門扉。
孩子裹著棉襖開啟門。
見到少年後,趙家樹一個蹦跳,朝著荊黎胳膊上就來了一拳,興高采烈道:“姓荊的,你終於想起我了,咱倆可是斬雞頭燒黃紙的拜把子兄弟,這麼長時間不來看看我,你安得啥心。”
荊黎微微一笑,“家裡今年富裕些,給你們送點豆腐過來。”
趙家樹拉著荊黎進了屋。
李秀娘從廚房探出頭,朝著少年點頭打招呼。
兩家人顯然極為熟悉。
搬了兩個小板凳兒,一大一小坐在屋簷下,以白豆腐配上一碟子醃菜,吭哧吭哧,少年與孩子下嘴飛快。
解決完一塊,趙家樹揉著肚子咧著嘴,“還是這味道。”
荊黎問:“學塾那邊,柳先生教課嚴厲嗎?”
聽一些個去過落葉城的大人說,那些教書的先生脾氣都嚴厲的很,動不動就給學生打板子,下手從來不算輕。
趙家樹搖頭,“柳先生可好了,不光學問大,脾氣也溫和,除非我們這些做學生的犯了錯,不然平常就算落了課業也從不小題大做。對了......”
說著,趙家樹從自己懷裡掏出那本手抄本的《千字文》,哈了口氣兒,輕輕擦拭封面。
然後小心翼翼的遞給荊黎,得意洋洋道:“諾,這可是柳先生看我聰明特意給的獎勵,獨一份兒,羨慕不?”
荊黎接過書籍翻開,瞅了一眼,嗯......看不懂。
不過那些文字極為端正,一絲不苟,沒有任何的連筆和帶筆,就連荊黎這樣大字不識一籮筐的門外漢,都真心覺著能看懂字形結構。
“荊黎,過了年你就十五了吧?該找個媳婦兒了,我看村西頭的胖二丫就不錯,那大腚,準能生個大胖小子,到時候我帶他練字讀書,咋樣?”
荊黎撓撓頭,“家裡窮,沒人看得上我。況且現在我也沒想成家,等長大些再說。”
十五歲的年紀,在這樣一個壽命平均不過六十的世界裡,已經可以成家。
不過荊黎現在可沒心思想這些男女情愛。
趙家樹切了一聲,“沒意思。等你什麼時候覺著合適了,我就去找孃親......算了,還是讓媒婆去給你說親吧!”
李秀娘多年的風言風語下來,饒是從未做過出閣的事情,但名聲終究不大好。這一點,趙家樹心裡清楚的很。
同時孩子暗自發誓,要好好讀書,等以後有了功名,看誰還敢在背後說他家閒話。
荊黎笑了笑。
他與趙家樹其實很早之前就認識。
那時候,趙家樹還只是個牙牙學語的稚童。
荊黎十歲那年,孃親病重,田裡的活計就落在了他一個人的肩上,春種秋收,連吃飽肚子很苦難。
為了日子好過些,荊黎曾經求過好些個村裡的獵戶,結果沒人願意帶少年上山。
不光是大山兇險,獵戶的手藝一般都是代代相傳,一個外人想學?怎麼可能。
後來,是趙家樹的父親收下了荊黎,還將一身本事以及那把牛角弓教給了他。
也是那男人為了救虎口下的少年,死在了大山裡。
所以,很多年來,荊黎都不太敢面對這母子二人。
愧疚這種東西,一旦產生,往往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這更是恩,得還。
李秀娘不是什麼無賴潑婦,也從未對荊黎有過什麼怨言,悲傷隨著時間散去,兩家人的關係反倒是愈加親近。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