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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怎麼有一丁點像傻大個?
在鄭沅呆愣之際,霍柏川也覺得,眼前的人,與母親描述的不大一樣。
霍柏川那麼多時日以來,昏睡比清醒的時候多,卻也知曉自己的雙腿一直毫無知覺。斷了的骨早已續上,可依然不知冷熱疼痛,像長了兩節木頭在身上。
大夫說恐是傷了腿上的筋脈。
他在軍中多年,見過傷兵無數,自然也清楚筋脈斷了,是再逆轉不來的。
他從此成了一個連自理都成問題的廢人。霍柏川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從心底升起的冷意浸透四肢百骸,哪怕赤身站在冰雪裡,也沒有他此刻感到那般令人戰慄。
就是這時,娘忽然說給他定了親。
霍柏川一口回絕:「我這樣子只會害人,何必拖累人家?」
「你怎知是拖累?你怎知人家不甘願?」霍夫人白他一眼,道,「那姑娘是庶出的,親姨娘去的早,爹又不疼她,在嫡母手裡過日子,你以為是過的是什麼好日子?」
霍柏川還欲爭辯。
霍夫人卻說:「那真是一個好姑娘,又乖巧又白淨,像個年畫童子,最主要是好運道,旺夫!總之,你聽孃的準沒錯。」
「好運道和旺夫又是什麼說法?」霍柏川十分無奈。
「娘自從定下她,你便得了好大夫,一日好比一日,難不成還不夠旺?」
根據親娘匱乏的描述,在霍柏川的想像裡,鄭沅是個吉祥如意的年畫娃娃。
可真人站在眼前,霍柏川才發覺自個錯的離譜。眼前人骨量嬌小,梳了烏蠻髻,穿緋色緞衣,五官並不十分明艷,倒像是春風和了桃花汁,均均地揉搓出的清麗秀致。
兩人目光撞在一起,都呆了一瞬,鄭沅早一步回過神來,抿嘴笑了笑。
霍柏川慢慢紅了耳廓,有些慌亂地錯開視線,轉頭去看旁邊的花。
「五爺好。」鄭沅福身打了招呼。
「二姑娘好。我腿腳不便,怠慢了。」霍柏川側身避開她的禮,眼神飛快地瞥了她一眼,又落在桌案上了,「請隨意坐。」
本以為那麼膽大約見未婚妻的人是個強勢的性子,沒想到……臉皮薄得很。
暖房裡置著一套黃花梨雕花的桌椅,上頭鋪著厚厚的綠錦墊子,霍柏川便坐在靠裡的一面。
鄭沅揀了個在他對面的梅花方杌坐了。
一是離得遠,顯得矜持,二是方便她正大光明地看他。
霍柏川從沒這樣與女子相處,他跟著父親在邊關大營長大,畢竟軍營裡連耗子都是公的。
原本有很多想問她的話,在心底轉了幾圈卻又說不出來了。
他只能蹩腳地借著煮茶分茶,開啟話匣子:「這是今年新收的茶葉,不是什麼名茶,只是我家莊子上的山茶,尚有幾分野趣,二姑娘請用。」
「多謝,聞著很是清香。」鄭沅雙手接過茶盞,她也並不是聒噪多話的性子,這麼下來,氣氛又有些冷場拘謹。
霍柏川忍不住偷偷抬眼看,發現鄭沅竟也在看自己,兩人視線一觸即分,這回霍柏川連蒼白的臉上都浮上了一些紅。
忍不住,鄭沅噗嗤一聲笑出聲,忙用帕子掩住嘴。
霍柏川神色微微有些發窘:「二姑娘……」
「抱歉……失禮了,只是覺得我們兩個這般大眼瞪小眼,豈不是要瞪到天黑?」
「是我的不是,在床上躺了幾個月,話也不會說了。」霍柏川低下頭,對她隨口說的「我們」心底萌生出不知所謂的愉快,方才那有些尷尬的氣氛也隨之消弭了。
「我也極少出門的,小時在江西,還常有出門遊玩的機會,」鄭沅雙手捧著茶杯,自自然然地談起江西府的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