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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沅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霍家給的東西,程家哪裡敢碰?程夫人還要臉呢!既說了全是給二姑娘添妝的,自然嫁妝抬到霍家後還要一樣都不能少。
這些東西,誰也昧不了。
活生生地割了肉又沒佔到便宜。程夫人的臉差點開了染坊,青一陣紫一陣,又下不來臺,竟然站在那僵住了。
「娘,那這些就先借大姐姐先用吧,」鄭沅柔柔弱弱站起來,很識大體地說,「等我哪日要用了,再向姐姐討就是了……」
「胡說八道,」程夫人氣得手發抖,又礙於主母的面子不敢撕破臉皮,面無表情地說,「咱家還不至於連幾個頭面都買不起雙份了,既是你出閣要用的,又是霍家給你的,全都抬你院子裡去就是。」
言罷,拉著程湘慈拂袖而去。
鄭沅笑著和掌櫃的說道:「您看我娘多疼我呀,今日真是多謝您了,下雨天的,大老遠的還勞您陪著跑一趟。」
掌櫃的連道不敢,心裡卻悄悄給二姑娘豎了個大拇哥。
傍晚,雨霽天晴,幾縷黛紫色的晚霞掛在院牆上,鄭沅快樂地在自家院子裡和黑貓一塊兒用了晚飯,今兒有一道清蒸鱸魚,全便宜貓了。
黑貓吃得肚圓,窩在鄭沅腳邊舔爪子洗臉。
這隻貓原是程湘思偷摸餵的野貓,卻很有靈性,白天四處去玩找也找不到貓影,等到飯點準回來。
吃完飯後,又不知去哪裡。
是個渣貓。
琵琶從茶房提了一壺毛尖回來,放在桌上給鄭沅倒了一杯,擠眉弄眼過來分享八卦:「聽門上的虎兒說,太太吩咐要套車,帶了大姑娘要出去逛鋪子呢,結果十分不巧,才剛出門就碰上了老爺,倒被老爺指著鼻子訓了一頓,討了沒趣又回來了。」
「噗。」
鄭沅實在沒忍住。
昨日,程夫人剛丟了好大一個臉,正難受呢,隔天一大早,又聽門房拿了帖子來說,霍家遞了帖子,領了四個全福之人和媒人,又抬了六十抬聘禮,上門來下大聘了。
她近日來一聽霍家這兩個字就腦仁突突地疼,偏她還不敢怠慢。
之前商量好的確實是今天「納徵」,禮數也都預備下了,程夫人也怪不得別人。
不情不願地起來,換上最莊重的衣裳,梳洗停當,扶著鶯花的手來到前院,門子已來回報了三遍了,霍家幾位爺進了老爺的南倒座房,在裡頭喝茶談話;霍夫人同霍大奶奶還在門外等著聘禮卸完。
霍家下聘幾乎傾巢出動。
除了霍二奶奶說她是寡婦不吉利不肯來,其他霍家的女眷都到了。而霍家請的全福之人還都是有誥命的官家太太。
這些個哪一個都比她身份來得尊貴,看著一屋子大佛,程夫人頓時忙得團團轉,不得不去使人請隔房的太太奶奶一齊來幫襯陪客人充場面。
等聘禮一箱箱開啟,將院子擺得一點空縫也找不著,程夫人已經累得麻木了。
她的內心已經不能說是動搖,而是完全崩塌了。可這樁婚事又是她竭力促成的,使得她心中煎熬是雙份的。
納徵的禮數,鄭沅自認為她是不必參與的,她抱著貓坐在葡萄架子下面整理自己要帶走的東西。再過半個月,她就要離開程家了,得清點清點自己的「嫁妝」。
鄭沅對程夫人會為她出多少陪嫁不抱希望,昨日已將人得罪狠了,但她並不後悔。其實她早已厭倦了在程家人面前扮演小白花的生活,只是礙於初來乍到與婚事未定不敢造次,如今她逐漸習慣書中世界,婚事也水到渠成,便藉機將真實的自己略微釋放罷了。
程湘思的姨娘是程老爺在江西做官的時候納的,她是商家女,孃家經營著一間小小的繡坊,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算殷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