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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再等一分鐘,&rdo;我說,&ldo;讓我覺得好過些再走。&rdo;
我仍然不敢看她,眼睛呆望著前面的景緻。
是晚了,黃色的樹叢已慢慢隱入黑暗,湖面的霧悄悄地越來越濃。氣氛仍是死寂、神秘。
&ldo;我們走得太遠了,&rdo;蘿娜輕聲說。&ldo;回去吧。&rdo;
突然,她站起來,將臉轉向船屋的入口。
&ldo;瑪麗!&rdo;她激烈地顫抖。&ldo;你看!&rdo;
&ldo;哪裡?&rdo;
&ldo;我們下面。&rdo;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有一個人影在遠處移動,他從石南叢一直走向船屋,慢慢溜向船屋旁邊,然後由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我們倆都嚇壞了,過了幾分鐘後,才決定快快離開。
&ldo;那人是女的還是男的?&rdo;她輕聲地問。
&ldo;看不出來。&rdo;
&ldo;你猜呢?&rdo;
&ldo;像是女人。&rdo;
&ldo;恐怕是個穿長斗篷的男人。&rdo;
&ldo;也許,天色這麼昏暗看不清楚。&rdo;
&ldo;等等,瑪麗!我害怕,我看不到路。萬一他跟蹤我們呢?&rdo;
&ldo;根本不可能,蘿娜,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湖岸離村莊不遠,誰都可能打那兒經過。&rdo;
我們走進樹林裡。林裡暗得幾乎看不到路。蘿娜抓著我的手臂,我們儘快趕了回去。
走到中途時,她突然停下腳步,並強迫我也停下。她在傾聽。
&ldo;噓‐‐&rdo;她暗示。&ldo;我聽到我們身後有聲音。&rdo;
&ldo;是枯葉,或樹枝從樹上掉下來的聲音。&rdo;我強作鎮靜。
&ldo;瑪麗,現在是夏天,而且又沒有一絲風。你聽!&rdo;
我也聽到了‐‐像是在追我們的碎步聲。
&ldo;不管是誰,&rdo;我說。&ldo;我們繼續走。再過幾分鐘我們就到家了。&rdo;
我們快速向前走,等我們穿過果園看到明亮的窗子時,蘿娜幾乎喘得無法呼吸了。
我給她一點喘氣的時間,等我們準備繼續走時,她又叫我聽。我們聽到樹叢後面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聲。
&ldo;誰?&rdo;我叫出來。
沒有回答。
&ldo;是誰?&rdo;我重複一次。
一陣沉默後,我們又聽到輕輕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沉寂中。
我們匆匆從樹叢走到草地上,然後不發一語地穿過草地,走向房子。
在客廳中,蘿娜臉色蒼白,驚惶的眼睛看著我。
&ldo;我快嚇死了,&rdo;她說。&ldo;會是誰呢?&rdo;
&ldo;明天再說,&rdo;我回答。&ldo;暫時不要向別人提起這件事。&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保持沉默比較安全,我們住在這裡就需要安全。&rdo;
我立刻叫蘿娜上樓,隔了一會兒我脫下帽子,理了理頭髮,然後到圖書室去,假裝要找一本書,並著手開始調查。
伯爵坐在特大的搖椅上看書、抽菸,他的腳放在絨墊上。領帶放在膝上,襯衫的領子敞開。伯爵夫人像個安靜的孩子,坐在他旁邊捲菸。他們兩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