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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程爺爺教出來的。
那一輩的人經歷過風雨,如今也多少都帶著點榮辱不驚的泰然氣量。
程硯安,像是承載了這份幾代人累積下來的氣質與底蘊。
如同他的乳名。
昭昭此意,漫漫清淮。
君子有大雅,如清流淮河,如昭然皎月。
程昭淮。
這個名字明明很好聽。
蘭澤其實能隱約猜到他為什麼不喜歡這個名字。
上次張姨說過他名字中「淮」字來源。
張姨話說得隱晦,可蘭澤不傻。
妻子生孩子,丈夫卻滯留在外地,按理說,也不是突然提前生產,要是有心怎麼會趕不回來?
這個名字寓意細品不得,對於程硯安而言,實在是複雜又累贅。
在他察覺之前,她輕輕挪開視線。
點了個招牌皮蛋粥,滾燙的瓦罐冒著熱氣,老闆端上來後,程硯安給她盛了一碗。
老闆在旁邊看見了,玩笑道:「我媳婦兒上次還說,這要是小程哪天帶媳婦兒來了,她一定要請你們吃店裡的豪華三件套,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兌現。」
真可惜,他一個黃金單身漢,前二十八年光顧著學業工作,沒討著沒媳婦兒。
蘭澤一邊喝著粥一邊暗想。
誰知下一刻就聽見他回道:「下次一定。」
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蘭澤微頓,岔了個神。
是想起自己幾分鐘前還口口聲聲地說「下次」要來。
她怕他當了真,心不在焉地喝著粥,舌尖嘗到鮮甜,一股清香直往鼻子裡鑽。
蘭澤驚艷地睜大了眼。
這粥……真好喝。
皮蛋是提前煸炒過,與清粥熬製後,放了些青菜肉沫碎,口感濃稠回香,與她原來喝的那些都不一樣。
她又往嘴裡多送了幾口。
等到老闆走了,那碗粥也被她卷得幾乎快見底。
想了想,她覺得再來一次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於是輕哼一聲,對他道:「看在他家皮蛋粥好吃的份兒上,我就勉強陪你再來一次……但你要請我吃皮蛋粥哦。」
程硯安握勺的手一頓,見她撅著嘴一臉小傲嬌,反應過來後覺得有些好笑,逗著她的聲音也不自覺放低了些:「我有說是帶你嗎?」
「……」
他沒說。
好丟人!
蘭澤想原地去世。
自己挖坑自己踩,這本事也就獨她蘭澤一人了。
她壓根不敢再繼續搭話,往嘴裡送著粥,把頭低了又低。
這粥喝著怎麼就那麼隔應。
程硯安攪拌著面前的熱湯,餘光裡的小姑娘到底是年紀小臉皮薄,此刻動作有些許僵硬,那樣子看著,像恨不得咬舌自盡。
他唇邊漾起弧度,不動聲色道:「想喝粥找藉口就算了,這佔人便宜算怎麼回事兒?」
蘭澤聞言,第一反應就是他在替她開脫,倉促之間也沒能多加思考這句話的重點,隻眼睛慢慢浮起亮瑩,踩著臺階就往下:「沒喝過這樣的粥嘛……」
聲音綿黏得像麥芽糖。
程硯安卻輕笑一聲。
伴著這聲笑,蘭澤剎那間反應過來,她剛剛好像……承認佔他便宜了。
討厭!!
蘭澤氣悶,連著瞪了他好幾眼。
雖氣他給自己下套,但卻又不得承認,經程硯安這麼一打趣,方才那點尷尬與彆扭舒緩了許多。
那頓早餐總體來說吃得平淡無常,蘭澤減脂期不敢多吃,程硯安胃口清淡,沒吃兩口便忙著接電話回訊息去了。
開車送她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