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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別跟我嘮叨了！&rdo;他怒沖沖地說，但馬上後悔了，於是加了一句，&ldo;對不起，寶貝兒。今天一天我是夠辛苦的。我要去沖洗一下，提提精神。&rdo;

他走進浴間，頭腦裡細心地思索著，他知道這一切過去都發生過。緊張不安地回到家裡，多蘿西提出棘手的問題，他避而不答，逃進浴間。事情可不能老是這樣繼續下去，一個晚上接一個晚上，一個星期接一個星期‐‐假定他能長期地消遙法外的話。但這恐怕不大可能。

他脫掉上身的衣服，檢查了一下胳膊肘。上面仍有一個紫血塊，摸上去有點硬，但不再感到痛了。頭上的腫塊已消去了好多。

過了不多一會兒，他就和家裡人一起吃晚飯了。他們圍坐在桌子旁，默不作聲地吃著‐‐這種情況過去是不常發生的‐‐連小狗都悶悶不樂。屋子裡籠罩著一種陰影，誰都能意識到，但誰也看不見。過了一會兒，緊張的氣氛變得叫人忍不住了。

他們用簡短的話和同樣簡短的回答來打破沉默，但是這種談話是勉強的和做作的。他們都心裡有數。

那天晚上上床後，多蘿西輾轉不安地躺了大半個小時，先朝這邊翻身，又向那邊翻身，然後悄悄地問：&ldo;裡奇，你醒著嗎？&rdo;

&ldo;醒著。&rdo;他知道，如果他假裝睡著，那是騙不了她的。

&ldo;休息一個星期不工作怎麼樣？&rdo;

&ldo;我的假期還沒到呢。&rdo;

&ldo;你不能要求他們先給你一星期假期嗎？&rdo;

&ldo;為什麼？&rdo;

&ldo;你需要休息，那對你會有好處。&rdo;

&ldo;你聽著‐‐&rdo;他剛要發火，突然想起了一個主意，就把怒火壓下去。他結束了他的話，&ldo;明天看看情況再說。現在睡吧，好不好。已經夠晚的了。&rdo;

她伸過手去，輕輕拍拍他的手。

吃早飯的時候，她又提出了這個話題：&ldo;抓緊休息一段時間，裡奇。別人在感到不舒服的時候是經常這樣做的，你為什麼不呢？&rdo;

&ldo;可我沒有不舒服啊！&rdo;

&ldo;必要的休息會使一切都不一樣。&rdo;

&ldo;什麼不一樣？&rdo;他問道。

&ldo;不休息就會發愁，休息了就沒有什麼可發愁的。&rdo;她說，&ldo;我知道你非常看重你的工作，但它並不是最重要的。首先應該考慮健康。&rdo;

&ldo;從來沒有人是做工作做死的。&rdo;

&ldo;傑夫&iddot;安德森就是這樣跟他妻子說的，記得嗎？&rdo;

他眉頭一皺，說道：&ldo;傑夫的突然發病不一定是工作引起的。他的發病是避免不了的。&rdo;

&ldo;或許是避免不了的，&rdo;她承認，&ldo;但也能是可以避免的。&rdo;

&ldo;你指責我過分擔心，可現在你擔心得也不少呀！&rdo;他打趣地說。

&ldo;裡奇，我們是夫妻。我們應該相互關心。如果我不關心，那麼誰來關心呢？&rdo;

&ldo;好吧，&rdo;他離開桌子，找到了帽子和手提箱，在前門後邊吻了她，&ldo;我會在火車上考慮這個問題的。&rdo;

說完後，他就走了。

他又忍了四天，在工作場所躲開那些好奇的和愛發牢騷的人，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