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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蜷縮在浩叔懷中,一直顫慄不停,死死咬著唇瓣,滲出血色,朱老伯說的那些話她都聽見著,城牆之上,高高懸掛的屍首。
“浩叔叔,所有的家人是不是都沒有了,父王母妃,皇祖父,皇兄皇姐,皇弟皇妹…”
“嬈嬈…”琴娘從浩叔的懷中接過去嬈嬈,憐惜的撫摸了她小小腦袋,“你還有我和你浩叔,你還有影兒和素兒,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沒有哭聲,只是小小的身子愈發顫慄了。
好久好久,再次昏厥。
月落日升,轉眼,七日而過。
大秦皇城的新年喜慶還未曾撤下,大紅的燈籠上落滿著雪色,更染著殷紅,已乾涸的血色。
整個街道蕭瑟的也只有那些來來回回的長槍盔甲。
整整七日,嬈嬈一直昏昏沉沉油水不進,浩叔和琴娘只能給她強行灌米粥,讓她吃下去。
這七日來,三大諸侯國將大秦皇族殺的一乾二淨,片甲不留,大秦城牆之上,宣冶帝、大秦太子、大秦所有皇族的頭顱,密密麻麻的駭悚,血色滴落,將路面雪白染的血紅血紅。
三大諸侯國的戰旌,就插在大秦皇城的城牆之上。
雲琅,澹梁,諸暹。
迎著寒風嘩嘩搖曳。
更有一簾血色橫幅,亦橫掛在這血色瀰漫的城牆上,上述:
“大秦宣冶昏君,好色昏聵,荒政無度,殘暴不仁,昏庸無道,為一寵姬大肆修建奢靡鶯歌臺,不顧黎明百姓之疾苦,今吾三大諸侯國聯合起義,討伐昏君,解萬民與水火。”
如此一副清君側,造成了大秦一夜間的覆滅。
七日過,城門開放,卻一步一崗哨,出城的百姓們顫顫巍巍的皆被查著搜身,只要稍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今日,又是一個大雪天,紛落的皚皚白雪飄下,這才將路面上那還猩紅的血色遮蓋一分。
已至申時末刻,又是一夜將要來臨,大雪卻還未有一點停下趨勢,落了大街上又厚厚一層。
走在街道上,都能聽到踏進雪裡的咯吱聲。
遠遠,從一個小巷子裡出來了一家人。
老漢佝僂著直不起的腰,推著一個破舊的木板車,車上一卷破席子遮蓋,上面已撲了一層雪白。
一旁跟著老婆子,一左一右拉著兩個滿臉黑黝又粗糙的小娃,朝著城門口方向蹣跚走來。
“站住。”
剛至城門口,兩把泛著刺眼光芒的長槍擋了前。
“車上是何東西?”
“兩位軍爺緊遠著點。”老漢急急一聲慌,悲泣:“俺家娃兒得了水痘,千萬別給軍爺們染上。”
守門計程車兵一聽水痘,面色瞬變,兩步躲遠捂了口鼻。
可長槍卻還直指,指著老漢讓把席子掀開。
水痘傳染,可這些士兵們卻一點沒有因此就這麼大意放這老漢一家就此離開,還是要查。
老漢佝僂著腰,蹣跚著步伐走到木板車前,掀開破席子,車上躺的小娃,一身破舊的灰色補丁,那蠟黃粗糙的面板上一個個小小紅點,整個臉蛋更是都通紅一片,滾燙滾燙。
士兵們遠遠瞧著,真是水痘,趕忙催促老漢。
趕緊走趕緊走。
老漢連連哎哎的應著,和老婆子與那兩小娃推著木板車出城,卻在剛要走出城門之際,又一聲喊:
“慢著…”
一對兵馬過來了這邊城門口,領前的那人,一身銀白色戰袍,頭戴翎冠,容顏劍眉蒼勁,卻覺周身一股子古板勁,那種刻板規矩之人。
呼雪飄飄,寒風凜冽,吹的來人的戰袍披風搖搖曳動,腳踢座下戰馬,踏踏過來城門。
“城門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