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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此說來,這位湘湘姑娘是個孤女了。&rdo;陳玉樓用摺扇輕敲下頜,低頭沉吟。
&ldo;她父親說是在大學學堂教書,三個月前到文縣訪友,結果一去不回,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聽說那邊鬧了兵亂,估計是死在亂軍之中了。&rdo;
&ldo;那你看來,她的話有幾分可信?&rdo;
&ldo;至少有九成,這姑娘雙手柔嫩,唯有中指微有薄繭,必是常常讀書寫字;身上衣料雖然時興,卻不貴重;對京城風物,地理民俗都能說得上來,口音也對,就是有些膽小怯懦,倒是像是讀書人家的小女兒,許是這次受了驚嚇。&rdo;
花螞拐把端著的藥順手放在桌上,&ldo;這湘湘姑娘母親早逝,現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學也沒法上了,還是家裡幫傭的陳媽好心送她到通縣,已經找好了相熟的船,原本定好第二日一早去投奔運河下游高碑店楊家灣的遠房叔父,誰知給馬老六看上了。。。&rdo;
二狗子在旁邊嬉皮笑臉:&ldo;拐哥,你咋知道那姑娘手嫩哪?&rdo;
花螞拐沒好氣地橫二狗子一眼,沒有理他,繼續對陳玉樓道:&ldo;這湘湘姑娘名字中的湘字,卻是我們湘陰的湘,他們不是本地人士,原籍湖南嶽陽,因他父親常常懷念故土,故而取了這麼個名字。&rdo;
麻臉漢子立刻睜大一雙小眼大呼小叫起來:&ldo;說起來,這小美人還是咱們同鄉嘍?&rdo;
&ldo;正是。&l;&r;花螞拐正色道。
話說中國自古以來就極重同鄉之誼,農耕文明的驅使天生就為中國人貼上了地域標籤,而且這種出生地域所帶來的一切深深烙印於靈魂的深處難以磨滅。過去交通不便利,人們的生活十分隔絕,對於外界的世界是陌生的,出門闖蕩遇到老鄉就像是遇到了靠山。而過去也十分強調&ldo;仁義禮智信&rdo;,他鄉遇同鄉總是情深義重,都講究個同氣連枝,相互扶持。
&ldo;總把頭,這湘湘姑娘無依無靠,又舉目無親,我想,我們這船本是去往天津,這高碑店正好順路,也就兩三天的水程,不如。。。&rdo;花螞拐抬眼望向陳玉樓。
&ldo;既是同鄉嘛,也罷,怎麼說這馬老六也是我們常勝山出來的人,他做下的孽,也該當我常勝山的人來消,&rdo;陳玉樓有些不耐煩又有些無奈地輕拈了一下耳朵,&ldo;人都死了,還要我們來擦屁股,真是。。。&rdo;
&ldo;對了,你還是把那姑娘帶過來,我親自問問她,&rdo;陳玉樓終是有些不放心。
我在後倉裡坐著,心裡有些忐忑,慶幸這次來通縣自己一時興起,嫌民國姑娘的衣服樣式過於板正,穿上人人都好像套上了一個筒子,看起來既可笑又難看,想起前世瓊瑤劇中那些絢麗古典,輕盈飄逸的民國服飾 ,我便悄悄在鋪子裡買了成衣,再讓裁縫按照我說的樣式改了來穿著玩,真是運氣!不然,從衣料上,就非得露了破綻。至於這陸湘湘,倒是確有其人,和原主同窗。在原主的記憶裡,她和自己還有些情誼,自幾個月前父親失蹤過後,這陸湘湘失了依靠,無以生計,就再沒來上學,便由在高碑店楊家灣的遠房叔父做主,嫁去了香河,送嫁的時候,自己還去給她添了妝。記得她那遠房叔父,是個極和氣樸實的人,還誠懇地邀請自己去高碑店做客。
只盼這陳總把頭能信了我的話才好,做個順水人情,把我送到高碑店,從此一別兩寬,各生安好。
正在胡思亂想,花螞拐前來,說是少爺要見我。
我故作羞怯,心中卻想:&ldo;還好小時候爸媽送我去少年宮學過表演,哼哼,等會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小白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