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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輕輕福了福身。
似乎心情不錯,宿魅少有笑容的臉上竟然還帶著絲絲暖意:“罷了!”似乎忘了叫大夫來看落雪身子的事情,宿魅只是問道:“十七今天都做了些什麼?”很好奇女人除了會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以外,還會做些什麼。
自是不奢望他會在意自己的身子,怕是叫來大夫也不過是他為了夜裡能睡個好覺:“沒做什麼,只是睡了個回籠覺。”從來都沒有想過除了家人以外,還會有其他人在意她的死活,所以也不會感到失落。
並不意外她的回答,畢竟這女人容貌如此脫俗,無需任何裝扮已經勝過她人三分。搖了搖頭,想這些做什麼:“小青,今日本王去寒梅軒賞梅。”已經有好幾個冬天他都不曾在意過那滿園的梅花了,而是任它在孤寂的冬日盛開,寒冷的嚴冬凋零。
此刻身子萬分的難受,終於不要在面對他了,落雪松了一口氣,卻在還沒有完全呼完的時候被宿魅的一句話嚇了回去。
“十七也跟上吧!”已經走出去的背影飄來一句話,不容置疑的聲音昭示著他不可違抗的指示。
打斷落雪原有的想法,只得認命的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披風,緊緊的跟上他的步伐。
剛出門便被灌進身子的涼氣襲得打了一個寒戰,看著前面靜靜走著的宿魅,玄青色的長袍合身的包裹在他頎長的身子上,濃黑的青絲在白玉簪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黑亮,從背影看來,整個白茫茫的世界裡他是那麼的無害,彷彿只需再多一點白,他便會消失在這個蒼白的世界。想起那個夜晚,落雪便有些不解,這樣的一個天之驕子,從小生活在眾人追捧的皇宮,怎的會有那般深沉的傷痛?怎會有如此冷酷的容顏?不解呢!但這些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不過是一個替身,生下孩子便會離去的替身侍妾。
可能是在想著心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雪地上行走,腳下一滑,身子已經迎面向地上撲去。
一雙有力的胳膊抱住她滑倒的身子:“走路都不專心。”說完便放開她的身子繼續超前走去。
“讓爺費心了。”低低的聲音只有自己能夠聽見,是呢!卑微,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變得如此卑微了,如此的放不開了?
不知什麼時候宿魅轉過身來看著她:“在想什麼?”不若往日裡的憤世嫉俗,帶著些許的柔和在這個冬日裡讓人覺得有些暖意。
忍住腦袋的昏昏沉沉,落雪抬頭看著他說:“妾身在想爺若是不生氣的時候,很是讓人溫暖。”並沒有覺得此話有一女子口中說出有何不妥,抑或是考慮這樣說會讓宿魅大怒,只是靜靜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大膽,十七,你再說本王平日裡就很招人嫌棄麼?”這個女子實在是不知討人歡喜,他將她調入他的身邊,卻也沒見到她有什麼討好的動作,依舊是該做什麼邊做什麼,只是活得比較小心翼翼罷了。
這次,落雪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著他的怒氣,一雙美眸彷彿在承認著,提示著宿魅此刻的憤怒有些讓人嫌惡。
看到她的眼神,宿魅這才意識到發怒的自己,何必呢?這便是十七,沒有心機的十七,緩下漲起的怒火,宿魅問道:“十七,你這一生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句問得落雪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站定身子,望著眼下的小河,此刻她們正在拱橋上,河裡的水已經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冬日裡的嚴寒再次突現,卻沒有人能知道在冰的底下,那溫溫的水裡自由自在遊著的小魚,那麼的歡快,那般的無憂,輕輕的嘆息:“願望,這一輩子怕是沒有呢!”隨即又意識到身旁還有其他人,連忙提高聲音說:“妾身的願望便是能夠在爺身邊,像現在這樣,即使是默默的站著也是高興地。”呵!這樣的一個男子,她要不起,也不敢要。她要的平淡他不屑,他給的假意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