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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城的某座宅院,一名大約四十多歲的男子穿著長袍,披著斗篷,正站在院中西北方向最高的一座閣樓裡,欣賞自己打下的這一片坐北朝南足有五進三出的大宅院上,歷經歲月滄桑的臉龐上,綻露出一種滿足而愉悅的笑容。
年紀越大,越喜歡看著兒孫承歡膝下,天氣炎熱也不願出門,每天站在高處欣賞一番自己曾經打下的江山,看著院子裡穿梭的行人,那種滿足感無與倫比。
男子的視線一一地掃過眼前的各個親屬的庭院,想象著冬季兒孫在庭院嬉戲,夏季在樹蔭下乘涼,春秋兩季則一起賞花賞月的場景。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那是屬於一個長輩,一個家庭領袖的自豪和滿足。
然而,當男子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西南方向某個談不上奢華、但充滿生活氣息的庭院時,心中透露出淡淡的憂慮。
這一片房屋雖說也是他們劉家的,但與正院相比,明顯要略微簡陋些,確切地說,也不算是他們家的,是依靠他們家生活的一些劉姓旁支的。
而現在,他卻遇到了一件煩心事,劉老爺是行伍出身,年輕的時候參軍,從最基礎的一小兵做起,最後一步步做到大帥,那是個視軍令如山的鐵血之人,曾經跟隨他多年的一個遠房親戚之子,延誤了軍情,他可是一點情面都沒顧忌,毫不猶豫地就斬殺了。
如今遇到的這件事,是打不得,罵不得,甚是頭疼。
他那曾經有恩於他的同僚之子,在他好友不幸去世前,謹遵父親遺願,前來投奔於他,恰逢他想起曾與好友的笑談,兩家的下一代,無論是誰生的兒子或女兒以後將締結連理,時隔多年,原以為此事作為戲言,就此作罷。未曾想見到好友之子後,劉老爺甚為大喜,極力想要促成小女與好友之子的婚約。
這一訊息可是把他那一貫驕縱的小女給惹惱了,她一貫心高氣傲,莫名地多了一個未婚夫,怎會服氣。恰巧他們前日來信,好友之子據說叫英歌的,原本與寡母都已經到墨城附近了,卻不幸走散,如今派出去的僕人還不知有沒有找到他們兩人,劉老爺是誰,那可是上過戰場的人,稍微問過心腹就得知,前夜酉時,小女謊稱心緒難靜,到他書房以尋找古籍品閱之名,翻看了放在桌面上的書信。這才有了那孩子會還沒到,先遭受了一番磨難。
想到這裡他陡然憤怒起來。
“英家那孩子找到了沒有?”劉老爺問道。
候在一旁的僕人聽見問話上前一步,恭敬地說:“聽門房的小卓子來報,剛在前門大街找到了一個相似的,英夫人當時也在場,確認過,就是他,沒錯了。”
“失蹤了一天兩夜,你看當時他人可還好?遭罪了沒?”
僕人聽見這話,有些為難又有些惶恐地不敢回答。
等了片刻,劉老爺見沒人回答,向後看了一眼,僕人頓時緊張起來,支支吾吾道:“除了身上髒點、有些飢餓外,其他的沒有外傷,只是……”
“只是什麼,別支支吾吾的,有話快說!”劉老爺厲聲道。
“只是,英歌少爺好像有些事情不記得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驚嚇。”說完這話,僕人偷偷瞄了劉老爺一眼,有些害怕地向後移動一步。
僕人感覺這樣回覆,劉老爺應該是不太滿意的,隨後又補充道:“接回來之後已經請了府醫在看了,大夫一直在那邊。”
劉老爺聽完這話,面上並未露出什麼喜色之情。
他聲音低沉喃喃道:“希望別出什麼事情,否則我如何面對泉下有知的好友。”
說到這裡,他聲音突然拔高地生氣道:“那不成器的小姐呢?還沒回來嗎?”
僕人聽到這話,有些害怕地縮了一下脖子,低垂著頭回複道:“外老夫人差人來報,說是這幾日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故要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