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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裡的楊豔豔還很年輕,十多歲的正當年華便邂逅了沈在天。兩人一見如故,很快確立了情侶關係,之後便走進婚姻的殿堂。
可哪知,這殿堂一夜之間竟成了愛情的墳墓。
沈氏投資失敗,生意場上吃了大虧,事業跌入低谷,沈在天焦急地團團轉,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試圖解救危機中的沈氏,最終卻於事無補。
而此時的楊豔豔張開雙腿,正躺在c市常委的身下。
她成了大官的情婦,很快便和沈在天辦了離婚手續。
民政局最後一次相見的那天,正是大暑。楊豔豔被那個頂著啤酒肚和地中海的老男人摟在懷裡,精緻的紫色陽傘遮住了她俊俏的大半張臉,而汗流浹背的沈在天牽著年僅5歲的沈孫義站在他們面前。
沈孫義告訴姚東京,他自始至終都忘不了那日楊豔豔望著他和沈在天的神情——彷彿望著人人過街喊打的鼠,嫌棄又輕蔑。
沈在天是痴情種,死到臨頭還痴心不改。他卑微而屈辱地攔住欲圖離開的楊豔豔,遲疑了半天,才斷斷續續地問:難道我們之前的種種都是過往雲煙?
楊豔豔嗤笑一聲,答:你只是一塊跳板而已。
再次回想起來,沈孫義依舊覺得那畫面刺眼得很。原來對楊豔豔來說,沈在天連“過往雲煙”都算不上——只是跳板——沒有生命意義的跳板。
沈在天尚且如此,那麼他對母親來說,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這大概是沈孫義的成長曆程中最渴望獲取答案,卻又最懼怕得知答案的問題。
成年以後,他不再糾結這些令人傷感的細枝末節,沈氏如日中天之時,一次偶然的機會,得知當初權勢滔天的c市常委竟是逍遙法外的貪官汙吏。
這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前半輩子也不知吞了多少黑錢,查處的那天,貪汙數額之巨大,跌壞了不少人的眼鏡。
沈孫義不關心這些,他只留意這貪官身邊的那些個情婦。搜尋許久,卻找不回楊豔豔的蹤跡。
直至2012年的冬天,市民廣場的偶遇,沈孫義才恍然發覺:當時將他和父親踩在腳底的楊豔豔,已成為無家可歸的乞討者。
聽起來這是一個復仇的故事,外人看來必定是大快人心。可沈孫義想:那可是他的媽媽啊!是他的親身母親啊!
他將臉埋進手心,緘默不語,只餘一雙肩頭輕微地顫抖。
姚東京猜測他正在哭泣,氾濫的同情心令她此刻也保持沉默,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她想,這時候無論她怎樣安慰,都是無濟於事的吧。這種事情,自是冷暖自知的。
片晌,沈孫義幽然抬起頭,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絲淚痕,只是那雙漂亮的大眼是通紅的,彷彿地獄的魔獸。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他輕飄飄地道,神色飄渺,“她是我的生母,可我寧願她死了。”
姚東京不敢回答他,害怕怎麼回答都是錯。她略顯慌張地望進那雙血紅的眸裡,清晰地看見那裡頭僅存的亮光也因她的沉默漸漸暗淡。
“我不會給她一分錢。絕不。”
沈孫義說得斬釘截鐵,可血肉親情,哪是這麼容易隔離開來的?
厭惡一個曾經深愛的人,不是將這個人從身體裡拔除出去,而是將其磨平揉碎,化作肉眼不可查的微小粒子,融散進了骨血之中。
除非灰飛煙滅,否則如何能做到感受不出血液脈動之中那個人的存在?
姚東京恍惚之中,唏噓不已。
*
段氏。
段西安的秘書再次確認事情已辦妥,已是黃昏。
辦公室內,段西安終於從公事裡抽身出來,忙裡偷閒地閉目養神。
片刻後,宗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