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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清楚。舞姿不知什麼時候消散,耳邊也清靜下來。
從軟綿綿的床榻上睜開眼,聞見的是一陣清香,一個漂亮的姐兒跪坐在床前的案邊,案上燃著一個紅泥小火爐,上面煮著茶。
“娘子醒了,來喝一杯茶醒醒酒吧。”
姐兒的聲音軟軟糯糯,又有些勾人,很是好聽。
白玉一樣的手,用竹製的勺子舀出一勺茶湯來倒進琉璃杯中,又夾了一些乾花瓣進去。花瓣浸了水,很快舒展開來,五片花瓣正正好在水面上浮成一朵花的形狀。
“這叫浮春茶,採春季新鮮的桃花晾曬,春季過了才能喝上,再現春景。”
入口清香,回味中卻帶著些酸澀。
“你怎麼不喝?”她抬眼瞧著這女子,眉眼含春,若她是個男子,這樣的溫柔鄉溺便溺了吧。
“春景雖可再現,只是到底也只是假象。奴不愛這樣的茶,與其再現春景,不如春季細細欣賞,認真相待。”
姐兒笑得好看,和她那種皮笑肉不笑是不一樣的,這樣的笑發乎內心。
她單給了那姐兒一錠金子,才從青樓出去,提身躍回問荷橋上。已是正午時分,街上人來人往的,也沒人注意到她從河那邊過來,也沒人注意到有一隻手拉住了她。
了安將她帶回了北川寺,他知道柏逐昔為什麼非要去青樓,但他不希望看見她如此。人可以選擇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排解情緒,既然柏逐昔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那他就替她選一種。
他院裡僅有兩間房是放了床的,了幸便又被趕去了住持那邊,這下他是真生了氣了,拿床單把自己的東西都給包上背了過去。
“我不回來了,就跟師父住,還不會被趕來趕去的,大師兄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他人小小的,揹著那大大的包袱,走得踉蹌。
被了安強留在寺中,白日裡就被帶去聽覺正講經。
覺正見到她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她早知道覺正這樣的人,得了道,可窺天機。他說她不會死,她就真的活了下來。
“你說過我有一緣,需自斬,現在我也明白了是什麼,只是我的努力好像沒有用。”
他們是天定的緣分,才會在茫茫眾生中相遇。不管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好像都能在彼此心中留下印記,消磨不去。她聽了好多人說,你們不一樣,她也明白他們不一樣,所以也想要離得遠遠的,可是好像做不到。不只是了安有意無意的靠近,更有她的私心,分明可以離得遠遠的,卻又捨不得。
覺正笑著放下手中的經書:“你沒明白,也不用明白,時間到了自然什麼都明瞭了。很多事情不用刻意去想、去做,上天想讓你懂的時候會告訴你的。”
這老頭兒,有時候神神叨叨的。
了安自己是沒有時間的,聽了幸說他跟寺中其他幾個資歷深的老人一塊兒修一部經書,還要忙著翻譯經文。他去都城那幾日已經耽擱了很多工作,現在回來了每天都在書閣從早待到晚。
所以她每天一早被拎去覺正那邊,除了吃飯的時候了幸能過來陪她說些別的話,其餘時候都在聽經,直到晚上他來接她回院裡。
晚上也是不得閒的,睡前了安會給她彈琴。不得不說,了安除了不會武功,別的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他彈的琴不僅僅是好聽。不知道是琴的問題還是人的問題,每每聽了都讓人覺得心靜。
每天晚上都是在這樣的琴聲之中睡著的,一夜安眠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