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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嫁給了你,萬一聖上動不了我,欺負你怎麼辦?”
齊褚陽頓了頓,“到底還是我不夠能力護著你……”
柳雁大驚,搖了搖他的手,“齊哥哥不要這麼說,我沒這個意思。”
“我明白。”齊褚陽沉默半晌,說道,“可我不願等。”
柳雁咬了咬唇,“為什麼?”
“讓你一人往來朝廷,我又不能常見你,心中會驚怕。要是每日能問你在朝堂如何,我方能安心。連累什麼的……我並不驚怕。所以雁雁……”齊褚陽低聲說道,“嫁我吧,我會上進,爬得更高,將你護得很好很好。”
柳雁不再看他,抱膝不語,良久才道,“齊哥哥,我這樣自私,這樣不好,你卻總這樣慣著我,日後我會更喜歡欺負你的,你也瞧見我三叔三嬸了,你不怕日後我們像他們那樣呀?”
齊褚陽好歹是在柳家住過幾年的人,說到柳定康和殷喜喜,他也知道殷氏是個醋罈子,將柳三叔管得嚴實,聽聞三房常年放著搓衣板,就是為了給晚歸的柳三叔備的。想到自己跪搓衣板的情形,說道,“倒確實有些怕。”
“只怕會比三嬸更厲害。”
“那就更厲害吧。”
柳雁抿緊了唇,末了說道,“還是不要在薛院士墳前說婚事了,不然他得笑話我們。”
耳邊的喧鬧聲和怒罵狂喜聲將心中的愁苦驅散開,柳雁相信,新皇為了鞏固皇權,不會輕易忤逆身為國家未來棟樑的普天士子,就為這點,也要高高興興,不能愁眉苦臉,否則薛院士看了要不高興的。
可至少今晚,除夕團年夜,她要陪恩師度過。讓他九泉之下安心,他並非是獨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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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登基時,已年至四十,也不知是盼了多年的皇位終於在手,亦或要處理的政事鋪天而來,登基不過三日,就聽聞染疾。起先柳雁還以為他是裝病,以緩和多派之爭,可問了從宮中回來的父親,竟真的病了。
到了元宵之際,新皇身體已恢復,連下多道聖旨,其中一條,便是恢復女官制。只是右相一派極力反對,上書直言女子為官不符先皇之意,若是違背,定要揹負不孝罵名。支援女官一派,又言太皇太后懿旨乃是女官可行,若又違背,同為不孝。
此時良臣便上書,擇了箇中庸之策。
皇榜告之天下時,柳雁早已等候多時。聽了那去跑腿探聽歸來下人所說,又是惋惜又覺欣慰。
已貶謫為民的宣平侯恢復爵位,另已成婚的女子及寡婦為內宅和睦,暫不授官。未嫁女子可入仕途,日後若許了婆家,婆家應允,仍可繼續為官。
雖然不是全部恢復,可至少有了盼頭。柳雁當即拿了酒水,去薛院士墳前。趕到那,已是人山人海,她擠不到前頭,便就地敬了酒水,轉而又去了另一座孤墳。
那座墳前的墓碑,沒有一個字,無主的墳有兩種,一是不知家人何處,被別人收屍埋葬的;一是未出閣的女子。
柳雁將酒鄭重灑下,字字清晰,“阿這姐姐,雁雁來給您敬酒了,你可以安心了。”
她仍記得阿這對她說的話——雁雁。你在我們當中年紀最小,最有可能看見那得勝之日。所以你要是還記得阿這姐姐,記得來上香告知我,好讓我安心長眠。
一壺酒灑到黃土之上,慢慢滲入地下,直至看不見。
深埋地底的人已去,站在大地上的人,還要繼續走,直到走出一條康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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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九,柳家二夫人誕下一子,取名柳譚。
柳雁真覺雙喜臨門,抱著弟弟看得興起不願鬆手,連柳定義想多抱一會都不得機會。
李墨荷見女兒不露一絲不悅,真如親姐姐般,這才真的鬆了一口氣,“雁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