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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逝世,府中上下一片哀慼。
而二皇子卻鬼使神差的在正院兒裡枯坐了一夜。
李氏的喪儀辦的極體面,二皇子親自操持所有事宜,外人看在眼裡都說李萱好福氣,嫁得這樣一個待她好的夫君。
可在靈柩入土那一日,二皇子猶豫再三,還是將成婚的定情之物取下來放進了棺槨裡,一同葬了。
李萱走的乾脆,反倒是叫他不捨了,可就是因為不捨了,更不願李萱遺願不遂。
葬了這定親之物,願來世兩人再無瓜葛。
到此刻,二皇子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混帳了多年。
正妻的位置空出來了,寧琛有意為他續弦,但二皇子沒答應。
這叫他那生了長子的王側妃生出野心來,竟謀劃著名想坐上正院的位置。
多年溫和的二皇子大怒,挑明瞭王氏的心思,警告她不要妄想。
誰料王氏一句話也戳破了二皇子心底的防線。
「殿下處處留情,人活著的時候不見殿下格外寶貝著,如今成了灰,倒是誰也沾染不得了,殿下多年的一碗水端平,怎的李氏能做正妃,我便做不得!」
為何旁人做不得?
或許那出水芙蓉似的清傲女子,在他心裡終歸還是變得不一樣了。
禁足了王氏,二皇子回去便是一場大病。
夢裡都是與李萱多年的點滴,他終於發現,成婚後,那女子眼裡的光就慢慢淡了。
從不覺得自己負了誰的二皇子,夢醒時分,哭得孩子一般。
至此,二皇子依舊喜歡詩詞書畫,可卻不喜與佳人相伴了,後院幾乎成了擺設。
不過有一處他倒是常去。
正院裡,按著李萱生前的樣子佈置著,每日都命人打掃,他隔幾天就要去坐一坐。
有一年,李萱生辰。
二皇子喝得酩酊大醉,在正院裡哭。
誰也勸不住。
奴才們想來想去,將嫡出姑娘叫了來,這是李萱唯一給二皇子留下的念想。
十二歲的五姑娘,與她去了的母親有六分相似。
推門而入,二皇子恍惚間以為瞧見了逝去多年的髮妻。
姑娘還小,不知何為情字,只是按著奴才們的叮囑,好好的安慰了父親。
二皇子什麼也沒解釋,由女兒扶著,離開了正院。
後來,二皇子來的就少了。
待得女兒出嫁後,他才又似從前一般,在正院坐了許久。
出來之後便命人將正院裡的東西都收拾了,從此正院便真的成了一間空空的院落。
也正如二皇子空蕩蕩的心一般。
年歲大了,二皇子就迷戀上了佛法。
皇室人自然不能出家,所以他便在府中修了一座小佛堂,閒暇的時候全都在佛堂裡打坐抄經。
他倒是活了個很長的壽數,是兄弟們之中最高齡的,八十七歲高齡才逝世。
臨走前,還陪在他身邊的只有雲氏一個妾室了,兒女倒是不少。
五子三女,算得子嗣豐厚。
孩子們都哭,他卻是笑著的。
牽起嫡女的手,正如當年牽著彌留之際的髮妻一樣。
「我對不住你娘,她那樣高傲的女子,被我困在身邊,卻又從未真情真心相待,你娘說,來世不願再見我,可我自私,我總想著來世再彌補她,但只怕你娘再不肯原諒。」
再不似年少時候,一首詩,一幅畫,一朵花就能得來的真情了。
其實李氏去的早,女兒早不大記得母親的樣子,所以對父親所說,也是懵懵的。
二皇子笑了笑,鬆開了嫡女的手。
待他去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