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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就不去理會了——她用小薄褥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
柏楚楚心中的傷感被她這一番動作消散許多,還真是小孩子才幹的事。她放下畫冊走到窗前,輕輕地扯了扯褥子,沒有扯開,被阿林拽的太緊,她笑了笑,“阿林,我姓柏,叫柏楚楚,我知道你忘了很多事,但是我們從前是很好的朋友,我們還有一個好朋友,叫喻舒靜,你老是舒靜姐姐、舒靜姐姐的叫她,你最喜歡吃好吃的東西,我和舒靜姐姐有了好吃的總要給你留一份,你一高興,就喜歡說好聽的話來哄我們,還有你還喜歡給我們寫信,你的字寫的特別漂亮,比舒靜姐姐也不差,舒靜姐姐的字可是國學大家都誇過的。。。。。。”
說了半天,柏楚楚試著再去拉罩著阿林身上的褥子,輕輕一拉就開了,乍一見到昏暗的光線裡阿林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子,柏楚楚嚇了一跳,恍惚以為她還是以前的沈林,她沉靜的目光裡帶了些好奇,懦懦地說,“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為什麼我一點兒也不記得?”
柏楚楚笑,“你頭上的傷還沒有痊癒,等它痊癒了你就都能想起來了。”阿林坐起身,搖了搖頭,“醜老頭說,我忘記了以前的事是因為那些事不好,所以我才忘得乾乾淨淨,他雖然很醜,但是他說得對,我一試著去想從前的事,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這裡悶悶的、堵堵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不想痊癒、不想想起來,我想和阿哥一直住在這裡。”
柏楚楚愣住,她聽舒靜姐姐說過,一個人如果太過憤怒、屈辱、傷心、痛苦,以至於身心不能承受之時,很有可能會選擇忘掉讓她憤怒、屈辱、傷心、痛苦的事,這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就像即使十惡不赦的壞人,也傾向於找各種理由讓自己做壞事的時候更加心安理得,人們會下意識地選擇讓自己好過的觀點和方式。
柏楚楚以前對這種說法不以為然,可是如今她不得不相信了,而沈林之所以忘記了一切除了和她頭上的傷有關係,想必以前有很多事太讓她痛苦了,以致於死死地壓抑著不遠記起。
沈林那神秘的仇家到底是何方神聖?或者,也許,方鳴宇對她的傷害大概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深,這大概是方鳴宇始料不及的。可以想見方鳴宇下山完全是為了給沈林清楚障礙,極可能針對的就是沈林非仇家,可是有什麼用呢,沈林選擇了忘記一切,如果她一生都不願意想起來,此時的阿林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能跟一個她完全不記得的人解除誤會、破鏡重圓——說起來方鳴宇也真是可悲。
第二天,抱著最後一點希望,阿林希望醜老頭有辦法讓阿哥改變主意,卻在他提出讓她放點血的要求後徹徹底底的失望了,她最怕疼了,破皮都不願,更何況要見血。沒有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阿林只好帶著滿腹的失望和傷心,揮別的她依戀的“故鄉”和小夥伴們。
不再像當初來的時候那樣與天爭命,回程足足走了一個禮拜,傅太太不遠到火車上與別人擠來擠去,柏楚楚也是個嬌生慣養的,一行人依然是自己駕車,餓了要下館子,要解決個人問題了一定要找一處乾淨的所在方便,困了也不能再車裡湊活,非要住旅店或者賓館,保不齊早上還要睡懶覺。
回了城,車子直接開回了傅公館,柏楚楚和李杳田各自歸家了。
傅定禕第一時間帶著阿林見了傅家的人,至少混個臉熟,以後在外面見了不至於夥著外人欺負她,這也是對傅家的家長權威的尊重,免得他們面子上不好看,遷怒與阿林。
相
互認識的差不多,傅先生見阿林確實有些智力障礙,也沒什麼心思找一個不能理解他、和他在同一個頻道上對話的“殘障人士”的茬,看著小兒子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由著小兒子先帶她下去收拾一下、休息休息。轉過臉對自己的兒子媳婦閨女女婿還有孫子孫女們交代,“這個沈林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