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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可雖然尚無法完全諒解,但知道雙親其實也有自己的重重困擾,而非故意忽略她,至少給了她些許安慰。
&ldo;你們為什麼不試著溝通呢?&rdo;她和緩的口氣減低了話裡的指責意味。&ldo;如果你不在外面花天酒地,媽或許就不會酗酒害死自己。&rdo;
&ldo;你媽是因為不快樂才酗酒,我也不快樂,我追逐女人以求發洩,她則以酒來發洩。&rdo;他黯然的嘆氣。
唐若可驚異的發現,這會兒的父親看起來顯得異常蒼老、憔悴,一點也沒有白天攻擊她的銳氣,更不見平時的意氣風發。
&ldo;你們為什麼不乾脆離婚?&rdo;有時,她會想,父母勉強在一起,重複不斷的冷戰、熱戰,倒不如乾脆分開得好。
他聳肩,似乎連自己都很迷惑。&ldo;或許,我們對彼此都還有點感情。&rdo;
&ldo;你對媽還有些許愛意嗎?&rdo;她以不敢相信的服神看他。
&ldo;有。只是我們兩個都太驕傲,各行其是,誰也不讓誰,你是我們最後和好的希望,但我們還是失敗了……而現在,再多的後悔也挽不回你媽的生命。&rdo;他眼中的無奈和悔恨並不像偽裝出來的。
唐若可不知不覺中以新的眼光看他。在印象中,父親一直是個高傲,自私,從不肯對別人解釋的暴君,此刻卻以相當理
性、平和的態度和她溝通,這是她首次得以窺視他內心思路的
機會。
如果三年前,他就肯這麼做,或許她不至於將所有錯誤歸罪於他,甚至怪他害死了母親。
唐立德直視著女兒,眼裡有著真切的期盼。&ldo;若可,我確實不是個好父親,但我也不是個喪心病狂的壞蛋。有許多事情是不能只以自己的角度去評判的,請你試著站在我的立場想。&rdo;
他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邁開腳步朝屋子走。她默默地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感到極度的混亂和迷惑;不知道究竟該相信什麼,該如何做!
她確實從來不曾以父親的立場來想過這整件事,因為她根本無從瞭解、甚至親近過他。每次他回家,總是忙著和母親吵架,她只能躲在保姆的懷裡,害怕的哭泣。
只有十歲那年,父親意外的發現她也愛馬,有著駕馭馬匹的天賦,於是大發慈悲的教她馬術。那是她童年生活中最愉快的一段日子,將全副心思放在馬兒身上,想以此博得父親的讚美。
她果然不負父親所望,騎著黑寶贏得了父親馬場裡所舉辦的一次比賽冠軍,當時的他,是那麼的驕傲,自滿,對她頻頻的讚美,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以充滿關愛的眼神看她……
但,當她興匆匆的將贏得的獎盃展現給母親時,她卻怒不可遏的將它擲得遠遠的,並且歇斯底里的怒聲尖叫,說她絕不允許自已的女兒和她父親一樣,將時間浪費在該死的馬身上。
自此以後,她不敢再接近馬,不敢再去看她心愛的黑寶,那使得她也不再能接近父親,而父親也不曾致力於,或許該說也無法致力於,保有他們父女倆好不容易找到的維繫感情的方法。
或許那一次,她也在無形之中傷害了父親。
還記得,每當她在馬上盡情賓士之際,父親眼中總是閃著驕傲的神采。但她最後卻因母親的反對,斷然的拒絕他,將他推得遠遠的。
當時,他只是悻悻的走開,漸漸的,他們父女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自母親死後,她開始學會氣他,甚至恨他。
唐若可眨回盈眶的淚水,其實,她從來不曾真的恨過他。她只是像鄭威奇一樣,以冷漠做為自己的保護色,既然得不到愛,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