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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就好。」張彪打心眼裡瞧不起韓秀峰這個候補巡檢,絲毫沒起身讓坐的意思,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斜看著韓秀峰問:「韓四,你那事不是辦好了嗎,不去京城投供,跑衙門來幹嘛?」
「張哥,你跟著大老爺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面,聽人說你還去過京城,大小衙門的規矩沒你不曉得的,所以一到我們巴縣,就幫大老爺把衙門裡裡外外的事辦得是妥妥噹噹。我沒法兒跟你家老爺比,我剛僱的這個潘二更沒法兒跟你比。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他今天這是頭一次進衙門!」
「你是帶他來見識見識的?」
「又被張哥猜中了,不帶他來見識見識我不放心,不然將來稀里糊塗惹下禍,連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張彪被恭維得飄飄然,竟哈哈笑道:「韓四啊韓四,沒看出來,你還真是塊做官的料。帶他來見識見識是帶對了,你們接下來就要去京城投供,京城那是啥地方,那是天子腳下!王府挨著王府,大小衙門一個挨著一個,走幾步指不定就能遇上一個大人,不來見識見識,不先學點規矩,等到了京城萬一衝撞了哪個大人,死都不曉得咋死的!」
韓秀峰不失時機地拱手道:「所以說處處皆學問!」
「算起來你也是自給兒人,馬上又要去京城投供,既然人都已經帶進來了,就領他轉轉吧。」
「謝謝張哥。」
「別謝了,要轉趕緊。」張彪想想不太放心,又喊道:「大堂不能去,老爺指不定啥時候升堂呢。」
「曉得曉得,我就領他在左堂右堂和九房轉轉。」
……
糊弄住縣太爺的長隨,韓秀峰帶著潘二直奔刑房,幾個書吏正忙著謄寫文書,經承王仁山正站在門口同捕班楊班頭說話。
韓秀峰招呼道:「王叔,楊叔,你們都在。」
「都在呢,昨兒出那麼大事,誰敢不在?」王經承回頭看看大堂方向,隨即指指潘二好奇地問:「四娃子,他是誰?」
韓秀峰介紹了一下,讓他們曉得是自給兒人就直入正題:「王叔,川幫和茶幫的事大老爺咋說。」
王經承輕描淡寫地說:「大老爺初來乍到啥也不曉得,夜裡差點升堂開審。刑名老夫子以前來過巴縣,聽人說他那會兒來是想給當時的道臺做幕友,不曉得因為啥最後沒做成。總之,對我們這兒的人和事比較熟。節骨眼上,讓張彪去大堂攔住了大老爺,案子也就沒審。」
韓秀峰把姜六給的錢袋往王經承手裡一塞,追問道:「被川幫打死的那個茶幫腳夫呢?」
「死都死了,肯定不能擱衙門口,讓茶幫的人抬回去了,好像擱在湖廣會館的義莊。」
「大老爺讓抬走,茶幫就把死人給抬走了?」
「哪有這麼容易,剛開始他們也不依,就算依大老爺也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把死人抬走,讓快班的許四帶倆白役跟著去了,柱子也跟著去了。他們沒別的事,就負責看死人。大老爺不發話,誰也不能碰屍身。」
韓秀峰又問道:「楊叔,你鎖回來的那個大頭呢?」
「在班房裡關著呢。」
「大老爺沒問,他沒瞎說啥吧?」
提起這個楊班頭就頭疼,禁不住罵道:「那就是個瓜娃子!剛開始還好,後來川幫的那些個夫頭來擂鼓反告茶幫打傷了他們的人,老爺發籤讓我們連夜去拿人,一共拿了九個。結果人剛鎖回來,還沒來得及關進班房,茶幫又告川幫不但打死了一個也打傷了他們十幾個,誰誰誰打的,咋打的,指名道姓,連被打傷的人都抬來了。」
「然後呢?」
「大老爺能咋辦,只能發籤拿人,上半夜我就沒消停,好不容易把川幫那幾個鎖回來關進班房,那個瓜娃子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