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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幼看透了生父的噁心做派,對天下男人的真心都抱有懷疑態度,卻也並非是不相信有好男人存在。
在這之前,她一直覺得病弱的衛世子儘管體弱,卻依舊待人溫和體貼,不管未來如何,至少現在來看是個可以相處並不讓她覺得厭惡的男人,甚至在她不願承認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些好感的。同時她對這位統領雖然心存戒備,但他的本領卻讓她很欣賞,也認可他作為合作物件來說是個十分靠得住的男人。
她先前從未將這兩人聯想到一起,最大的原因就是在她心中,她的未婚夫手無縛雞之力,只是個單純的病弱世子,而這個統領卻是本領通天,深得帝寵,整個京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這樣人作為夥伴來說叫人安心,但若是作為將來的枕邊人,並且還有意隱瞞了本領靠近她的枕邊人,她就只覺得惱怒。
這叫什麼,玩鷹的人被鷹啄了眼嗎?她自詡能看透男人,現在卻被自己的未婚夫騙得徹底。滿心以為無害好拿捏的未婚夫突然變成了一個她摸不透的人,她的心情與其說惱怒,倒不如說不安來得正確。
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麼答應娶她呢?她身上又有什麼值得他圖謀的?
心裡這樣胡思亂想著,白玉潔終於是累了,放下鞭子不甘不願地坐在草地上,隨即看也不看討好地湊過來的衛簡棠,乾脆整個人躺在地上,衛某人捂著「苦肉計」下捱了一鞭子的手臂,小心地走到她跟前。
「玉兒……」
「你說吧。」白玉潔忽然開口,「大理寺判刑還得讓罪犯辯駁兩句呢,在去請皇上取消賜婚之前,我給你個機會解釋。」
聽到「取消賜婚」,衛簡棠的神色驀地一冷。
「我們小時候見過,你記得嗎?」他乾脆坐在她身旁,語氣清緩平淡,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躺在地上的白玉潔怔了下,隨即緩緩翻身而起,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不記得。」她皺眉道。
「不記得也沒什麼……當時你還小,我在坤寧宮的梨樹下遇到你,你還把手裡的梨子送給我吃,我們約好了第二天再一起吃梨,但那天我在出宮之前就中了毒,昏迷了很久。」
「你真的中毒了?」白玉潔愣了下,她原本以為他的病是假裝的,那毒說不定也是編出來的,只為了讓他離開京城好去學武,原來是真的有中過毒嗎?
「嗯。」衛簡棠點點頭,不敢再隱瞞地開口,「給我下毒的也是宮中一個妃嬪,她未入宮前戀慕我爹,但我爹一心對我娘,對她的糾纏覺得很煩擾。那時候我年少無知,不知道聽誰的攛掇,在舅舅跟前說如果那女人成了妃子就不會再肖想別人的丈夫了,後來我舅舅也覺得這主意不錯……」
白玉潔立刻就懂了這其中恩怨,那女子因著這種關係才進宮,皇帝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後宮裡連奴才都事見高踩底的主,那女人顯然過得不好,這時再聽說了自己進宮的緣由,會恨上衛簡棠也是順其自然。尤其衛簡棠當時還小,算計起來很容易。
「之後,我因為中毒一直昏迷,我娘每天很傷心,爹透過江湖上的朋友打聽到了我師父,於是就帶我去找我師父了。師父說與我有緣,就收我為徒,一邊為我祛毒一邊教我武藝……其實我的確是病了很久,師父花費了多年功夫,用了很多稀有藥材才治好了我。我回京後才知道當初害我的那個女人直接被舅舅處死了,我有時候覺得都是我的錯,但想到自己被毒折磨這麼多年,又覺得她的死是她自找的……總之,我從父親手中接管了大內密探,因為這個身份需要保密,最好不引起任何人注意,我便想起乾脆繼續裝作身子還沒好,這樣我既不用去京城裡那些應酬,又不用擔心被別人發現我的真實身份。」
聽到這裡,白玉潔沒說話,內心卻也認同他說的這件事,只不過,無論怎樣的緣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