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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三千?&rdo;宋閻語氣帶點疑惑，隨即就確定了。

如果能有三千入手，他和宋老漢黃婆他們一人分到一千，抵得上他們往日跑個六七單的工作量了。

&ldo;對了，就你小子精明。&rdo;

黃婆點了點頭，適時她從懷裡掏出鏡子對自己照了照，並往臉上多補了點珍珠粉，多少抹平些她臉上歲月的痕跡。

別說，宋閻和宋老漢看習慣了，還真覺得黃婆臉上多抹點珍珠粉更順眼。

宋老漢繼續劃舟前行，宋閻從揹包裡取出一個便當盒，裡面是他早餐多買了一份的壽司，他自己吃了六塊，剩餘的四塊一路隨舟前行，丟到了河裡餵水鬼。

&ldo;餵得過來嗎?這河道每年都死人……&rdo;黃婆嘀咕一句，又取出她的破羽扇對自己扇了扇。

六月底了，即便在傍晚的水上坐著，也擋不住那股子從四面八方而來的燥熱，尤其她還穿著這身唬弄人的破布襖子，熱死她老婆子了。

宋閻則完全沒有黃婆的煩惱，他體溫長年低於常人，他的屋子還不時有鬼關顧，便是仲夏時節，他家裡也不需要空調這種裝置，忒省電。

而這是宋閻認真總結數次後，唯一能確定的招鬼見鬼的好處了。

&ldo;餵不過來，只餵最吵的那幾隻。&rdo;

宋閻語調幽幽地回答著，若非這些鬼吵得他厲害，他也不想多此一舉，而他對於見鬼的恐懼，早在童年時就消化得差不多了。

他從能記事到現在，遇到的鬼數不勝數，但絕大多數的鬼對普通人對他都沒什麼威脅，它們更類似一段難散的執念，科學上講是腦電波，或者特殊磁場反應。當然，在宋閻的世界裡不存在科學。

而宋閻最不喜歡它們的一點就是，太吵了!

黃婆聞言幽幽地瞅一眼宋閻，目光裡帶著少許敬畏和羨慕……

她作為從事這個行業三四十年的絕對專家，見鬼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宋閻卻天生懷有陰陽眼，乃他們這一行業的不二奇才。現在不只是鎮上悄悄傳了，而是她真的在考慮要不要把衣缽傳給宋閻。

&ldo;說說那邊的情況吧，&rdo;宋閻轉頭看向黃婆，神色裡多了些認真，收了千把兒的佣金，就得把活兒弄妥當漂亮了，這點必備的職業素養，他們三人都有。

黃婆點了點頭，仔細給宋閻和宋老漢說了說，當然主要是說給宋閻聽的，在和鬼有關的活兒上宋閻才是主力。

這次他們幹活的地點是黑沙鎮的一個老戶人家慕氏，他們本家早搬到大城市去了，這個老宅只有每年的大祭時，才會派上用場，平日裡也就請幾個傭人打掃看護著。

但從十多年前開始，慕氏就跟被下降頭似的，賺錢是越來越多，但災禍也越來越多。

慕老爺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四個兒子三個接連在這十年裡出事，最小的兒子被他送到國外去，似乎是躲過一劫，本家外就連旁支死的人也不少。

一年前，慕老爺子偶遇一個高人，指明原因就在他這黑沙鎮的祖宅裡，但慕老爺子把人請去，那高人遠遠見到，就避退而走，當下什麼錢不要，一句話不多說，直接走路。

&ldo;去年到現在，聽說請了不少人去，不過還是沒什麼結果，前些日子，慕宅裡又死人了。&rdo;

黃婆的嗓音說不上好聽，在這寬闊的下遊河道上說這些話，效果和恐怖電影同聲播放沒差多少了。

不過他們三人都不算是常人，宋老漢繼續穩穩地劃他的木舟，宋閻則是目露思索之色。

少許時刻，宋閻問道，&ldo;黃婆，你確定我們能搞得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