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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殺女人和孩子……
這個原則使他在一筆生意中,放了一個懷孕的女人,女人恐懼的眼睛不斷在他眼前飄過,在每一個黑暗的夜裡,一種痛苦的憐憫折磨著劍客的心,他想知道那個被自己殺死丈夫的女人以後該如何生活。突然間,他覺得自己的原則是那麼的卑鄙和荒謬,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失去了丈夫,一個還沒出世的孩子失去了父親,這和殺了她又有什麼分別呢?痛苦的思索使他放鬆了警覺的神經,完全沉浸在無限的憂愁之中,他覺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原來活著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於是,他決定將自己放逐,去尋找一個不再需要殺手的地方,讓自己的傷心可以被遺忘。一天,他來到了一個海邊的村莊,這是劍客第一次見到大海,他矗立在海濱,出神的望著夜幕中的大海,浪花追逐著浪花,拍打著礁石的盔甲,飛揚的水滴飄逝著死亡的美麗。劍客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想哭,很想很想哭,就像久別故鄉的孩子在夢中見到了白髮蒼蒼的父母,於是一滴傷心淚落在了沙灘上,被襲來的浪花帶回了海的故鄉……
那些日子,他過得很平靜,村裡的人對他很友好,只是大家覺得他似乎不太愛笑,總是試圖迴避一雙雙善意的眼睛,大家並不知道他是一個殺手,一個劍客,在這個和平的村莊裡,除了屠戶沒有人用過刀。人們過著安寧而幸福的日子,每天都能聽見孩子們圍著一棵大樹嬉戲和歡笑,看見女人圍著那棵大樹跳著婀娜的舞蹈,那棵樹是村子的幸福之源,村裡人將他視為神的贈禮,傳說,不管是誰,只要對那棵樹微笑,就能獲得一生的幸福……
可劍客卻從未微笑過,他忘記了微笑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長年的殺戮使他漸漸復甦的感情還不能適應微微上翹的嘴角。在他眼裡,那樹不過是樹罷了,僅此而已,僅此而已……直到一天夜裡,他想要到海邊散步,在前往海濱的路上,他經過了那棵樹,然而在那擦肩而過的瞬間,殺手特有的敏銳使他隱約察覺那裡有人的呼吸。夜深了,是誰在那裡?夜幕使殺手的偽裝無懈可擊,他的腳步輕柔得悄無聲息,當他靠近,一步,又一步,慢慢地,他終於開始卸下防備,在殺手寒冷的目光裡,月兒的白紗穿過樹冠灑落在一個女孩兒柔軟的青絲上。女孩兒長了一雙美麗的杏核眼,明亮而晶瑩,像是一顆飽含冬雪的黑色珍珠,只是在眼角上隱約滑落了幾顆純淨的淚水,猶如青青的荷葉上翻滾著的露珠,憂鬱而多情。令人憐惜的嘴角上一抹淡淡的紅暈散發著櫻桃般清甜的果香……殺手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眼睛,他看得出了神,他從不曾想過往日裡充滿血腥與悔恨的雙目中,此時此刻,竟然完全迷失在一個充滿夢幻的國度,在女孩兒的眼睛裡他看到了一種寧靜,一種那夜幕下的大海曾經給予過他的東西,那顆落在海灘,被浪花帶走的傷心之淚……
微風輕輕吹過,一片輕柔而透明的白色花瓣在空中緩緩地旋轉著,隨著風的舞步溫柔地飄逝在女孩兒的眼簾,只是那雙輕塵絕俗的雙眼,卻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眨也沒眨一下。望著眼前的美景,殺手不由得又向前挪了幾步,“誰?”女孩兒問道,似乎有所察覺,只是她的眼睛並沒有轉動,雪白的雙手卻伸向了夜空,摸索著什麼。“別怕,我是過路的,剛好經過這裡。”劍客輕輕的說,但右手卻下意識的按住了跨在腰間的寶劍。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迷路了嗎?”劍客問道。
女孩兒搖搖頭,說“我來看這棵樹,人們說,它賜予我們幸福”,女孩兒微笑著,笑得是那麼嫻靜,那麼優雅。
“可現在是午夜,周圍漆黑一片,為什麼不白天來呢?”劍客驚異地問道。
“對我來說,這沒什麼分別,我是個瞎子,看不見的……”女孩兒說,眼角的淚痕似乎還未乾涸。
劍客的大腦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