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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很像,只要忽略掉林餘之那變形的腦袋、坑坑窪窪的頭皮、稀疏的頭髮,他和林唯一真的很像,連攸晴都這麼認為。
林唯一微笑著面對葫蘆,溫和地叫他:「哥。」
「弟弟說話!弟弟說話!」葫蘆拉著林唯一上躥下跳,手舞足蹈,眼淚刷刷地流,「弟弟!是弟弟!爺爺!弟弟回來了,我們回家!回家!」
老胡頭好不容易才讓葫蘆安靜下來,指著山頭說:「葫蘆,我們上去看另一個爺爺,看完就回家,好不好?」
葫蘆拍著手笑:「好!好好好!看爺爺!弟弟,看爺爺!」
林餘之的墓在這座山頭的最高處,坐北朝南,不用走臺階,可以坐電梯。
林海東來買墓位時,林唯一還處在昏迷中,沒對父親說過這件事,就很巧,林海東一眼就相中這座新的山頭,把林餘之葬在了陽光最充沛的地方,他的隔壁,就是牛德旺。
一行四人坐電動扶梯上到山頂,來到林餘之的墓碑前。葫蘆不識字,對林餘之的墓碑沒興趣,看到牛德旺的照片後,卻一下子變得乖巧又安靜。
他走到墓碑前,用手去摸墓碑上牛德旺的臉,一開始還是小聲叫他:「爺爺,爺爺……」後來就跪在地上,抱住墓碑放聲大哭:「嗚哇哇哇……爺爺!爺爺!」
攸晴抹抹眼睛,和林唯一一起給牛德旺上香、獻花,之後才走到林餘之的墓碑前。
林餘之——
生於yy一九年十月九日
卒於xx二二年七月一日
墓碑上沒有照片,沒有立碑人,沒有墓誌銘,他安安靜靜地睡在這裡,一如他的生前,少人問津。
林唯一把鮮花擺到墓碑前,向著墓碑三鞠躬,攸晴擺下一些食物,除了清明糰子,還有一盒黑糯米糕和一盒筍丁鮮肉燒麥,是她專門去濕地那邊買來的。
她不是第一次來,之前每一年清明,她都會一個人過來,坐在林餘之的墓碑前,絮絮地和他說著話,只是那時她並不知道,事情和她想像的很不一樣。
林唯一牽著攸晴的手,兩人並肩而立,良久,他輕聲說:「對不起,現在才來看你。」
有風吹過,林唯一抬頭望向碧藍的天空,對攸晴說:「你知道麼,他其實,一直都想活下去。」
攸晴轉頭看他,發現林唯一的眼眶已經紅了。
「他其實,一直在自救。」林唯一有些微的哽咽,「在媽媽肚子裡,就在自救,生下來後,也在自救,我知道的,那二十多年,他一直都想活下去。」
攸晴捏了捏他的掌心,勸他:「這不是你的錯。」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在客棧的天台,他說願意共存嗎?」林唯一問道。
攸晴想起她十九歲生日的那一晚,林唯一在客棧天台等她,給她和林朗開了一場小會,宣佈了他的新決定——他放棄移植林餘之的心臟,願意和林小二共存。
他說:直到這具身體死亡,絕不反悔。
攸晴說:「記得。」
「那就是自救。」林唯一說,「他可能已經猜到了,但他不想告訴我們,他要是早點告訴我們就好了,我要是能早點猜到就好了,我們還能提前做些準備,也許……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
攸晴說:「不是你的錯,誰能想到呢?」
是啊,誰能想到呢?林唯一至今都沒想出其中的關竅,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即使當年真的發生了一些事,他們的年紀都太小了,記憶早已消失。
那片茫茫無盡的黑暗,應該就是林餘之的精神世界,林朗待過,林唯一也去過,可最後剩下的……只有一個人。
是——真正的林唯一。
——
這天晚上,攸晴早早地就睡